他竟然私下调查了蔻蔻的喜好。
下次见面的时候，仔细问问吧。
【二】
在斯托拉斯的官场中，存在着硬隶属与软隶属的区分。所谓硬隶属，即某干部只遵从一位上司或某一上级部门的指示和吩咐行事，且指令带有强制性，无论其余上级（除国家元首）施加什么指令，该干部都有权选择不执行；而软隶属，则表示该干部听从所有上级的指令，但指令并无强制性。
调查署内所谓的神督直属干员，就是一种处于硬隶属约束下的公职人员，而在特干中，除奈乌斯和奥莉薇娅外的两人均为软隶属，所以他们看上去会自由得多，露娜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变得很少了。
塔斯林克带着情报文件走进了议会，除神督、上将这类代表国家最高权力的官员外，还存在着神座议会最高委员会（议会最高委）这样一个机关，虽说在其中担任要职的大多都是这些声名显赫的人物，但其有权弹劾除国家元首外的官员，即“剑”之下的最高权力。就算是神督，若职内犯了重大错误，也会被撤职，典伊也有类似的机关。
最高委内任职的官员有很多，但有部分人的地位显著突出，这一届内包括斯托拉斯的两位“剑”，加上尼古拉斯·科斯顿，特古斯盖·巴蒂尼塔，艾莉·林德伯格及委员长克莱德·霍夫曼，即神座议会最高委中心委员，名额不固定，由选举或“剑”亲自任命。若要问谁是斯托拉斯真正的权力中枢，这几位的姓名或许是最贴切的答案。
“我看完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布莱顿特干？”
塔斯林克眼前坐着特古斯盖与尼古拉斯两位上将，两人就这份文件翻阅了良久，见他们抬起头追问，他便微微吐了一口气，整理了思绪。
“嗯，有的
这个所谓的‘光环’，其实是由‘记忆’做成的。”
这里的“记忆”是塔斯林克用古斯托拉斯语说的，特古斯盖与尼古拉斯应识得。
只是用古语说出口的“记忆”，其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含义，尽管两人听懂了这句话，却也无法完全理解，毕竟塔斯林克只是转述奈乌斯的话。
“‘记忆’？”
“嗯，奈乌斯特干与瑟瑞尔斯交战后，收到了对方传递来的信号，这是解读后的内容，因时间仓促，并未包含在文件里。”
“他就算再狂妄，也不至于泄露这种秘密看来他真的很有信心。”
尼古拉斯分析道，特古斯盖则率先对所谓的‘记忆’发出了疑问。
“能具体说说吗，‘记忆’是如何成为制作飞船的材料的？”
“尚不明确，但可以确认的是，魔教团已经掌握了提取人类记忆，转化为能量的技术。”
听罢，尼古拉斯眉头一皱，他僵硬地握着茶杯。显然，有语句挑起了他的思绪。
“我们知道了，奈利安大人大概早就注意到了你说的情况，她的能量最近有些频繁地出现在西南地区，如果是这样的话，应对方案的讨论应该很快就能提上议程……
这周内应该会有结果的。”
“好的，将军。”
“至于你说的‘记忆’，我会私下确认一番，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妨尝试在周末联系我。”
“我会的，辛苦您了。”
【三】
周遭是一片宁静，空间的一隅闪烁微光，少女触碰起涟漪，透过水波将思绪拉回至现实。
“好久不见，薇尔。”
她眨了眨眼，熟悉的面庞让她觉着兴奋。
“尼古拉斯？又遇到什么事了？”
“还是你懂我啊……”
“毕竟你时间很紧，可没机会和我唠唠嗑呢。”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
据我所知，奇卡里事变后，你就再也没和柯艾尔接触过了，但你是否还记得他五百年进攻奇卡里的时候，对你说过些什么吗？现在的他已经能用记忆作为能量制造兵器了，而这实际上是你的权能，是不可复制的。”
薇尔视线一转，思索了好一阵，给出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抱歉，我记不清了，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实际上所谓‘记忆’的权能，属于每位‘剑’的潜能，而非我的专属。
也就是说他一旦领悟了记忆的力量，便可以做到和权能一样的事情，然而‘记忆’仅是我的权能之一。”
“之一？我们认识两百多年了，都没听你讲过其他权能的事。”
“你不也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吗？呵呵，言归正传，既然柯艾尔已经领悟了记忆的力量，那我便可以告诉你其作用的机理。”
“请讲。”
薇尔眨眼间移动到了尼古拉斯背后，找了一张椅子拉开坐下，又从神库里取出两杯泡好的奶茶。他走上前，不等薇尔邀请，就也坐在了对面。
“你见过克劳迪娅，对么？”
“是的。”
“你也知道那位，与柯艾尔同时代出生的，来自典伊的天才魔女布兰妮，对吧？”
“知道。”
“接下来的内容，建议你不要告诉除奈利安外的任何人……
其实呢，克劳迪娅并非完整的人类，而是布兰妮所制造的人造人。”
尼古拉斯眼睛猛地瞪大，这信息就像晴天霹雳一般突然，惊得他失语。
“人造人能成为‘剑’？”
薇尔却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都说剑之力的认可的是人类，克劳迪娅这种不纯洁的躯体，按理来说会被排斥在外，可‘拉夫拉坦’却依然接受了她。
‘剑’实质上认可的是灵魂，布兰妮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送给了她，因而她也拥有了成为‘人类’的资格，伊萨贝拉的灵魂钢印理论，我想你也比较清楚，这可是被当代人誉为本世纪三大发现的奇迹呢。”
“灵魂钢印再详细说说吧。”
“记忆是与人体分离的存在，既然如此，便可以转化为能量，继而人体仅仅是作为能量的载体
普通的学生在阅读完一本书籍后，也许会记得其中三四成的内容，记忆力强的学生也许能记住七八成，重复阅读能加深印象，最后能几乎记住整本书的内容，这属于装载能源的过程，而释放能量，即是学生理解其中内容，并与这个世界相联系的过程，没有人可以定义你理解了知识的多少，五百年前认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所有事物的人置于今天，也谈不上全知全能。
换句话说，除非时针被拨停，人类就不可能完全利用‘记忆’的力量，而我们‘剑’在有能力取走他人记忆的基础上，还拥有将已经输出的能量，还原为原本记忆的权能。
理解得越深，能量的利用效率就越高，所以柯艾尔他可能需要这五百年来的新认知和新发现，来使自己最大化利用记忆的效率，我不知道我的解释，和你观察到的现象，是否符合？”
尼古拉斯埋着头想了一会，端起茶杯润了润口。
“他们不停地抓走前线的人，尤其是高知识分子。”
“因为他们是‘高密度’的材料。”
“被抓走的人，有一部分被洗脑成为了魔教团的成员，而另一些则被喂给天灾？”
“你也知道‘钢印’的本意，失去记忆后人也会留下一些像是‘印象’的感觉，因而失去记忆的人对他们而言无疑是麻烦，这是他们对麻烦的转换。”
“你真的不记得事变时柯艾尔说过的话了吗。”
“对不起，尼古拉斯，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我真的丢失了很多。”
“不用和我道歉”
他本想接着说下去的，可却半途转眸，望向窗外高耸入云的高塔。
“柯艾尔用‘记忆’的力量制作了一艘被称作‘光环’的飞船，目标是奥维奥克，而且就在前几天，我们得知魔教团已经掌握了人造天灾核心的能力，你有什么头绪吗？”
“”
方才还滔滔不绝的薇尔，听到这话后却没了声，从未有这样一句话令她思索甚久。
“我不确定我的理解是否有误，如果是你说的这样的话，那他很大可能是想用这数千年来的记忆，唤醒奥维奥克，就像艾莉和露娜”
“她俩怎么了？”
“尝试唤醒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