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穆云霄面无表情的等着，对周围同学的窥视充耳不闻。

如今的他，早已经心无波澜，少年时的心动，好像是一场梦，从那天在沙发上睁开眼的时候，刹那间消失无踪。

就好像从那时候起，季白炽在他心里，就被割裂成了两个人。

那天之前的阿炽，即便是午夜回梦，依旧让他辗转反侧，让他在梦里也想要缠绵。

那天之后的季白炽，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只是朋友。

但也是曾经的心动，让他依旧选择了这个学校，哪怕他其实可以去更好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穆云霄看了一眼手机，准备给季白炽打电话。

即便如今的季白炽，与他心底波涛般汹涌的情谊无关，但他跟季白炽依旧是朋友，季阿姨依旧是关心过他多年的长辈。

就在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传来。

“云霄！”

只一个声音，穆云霄猛地抬头，随着那个灿烂笑容的身影快速靠近，淡漠的眼神快速龟裂，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第一次，至少是在大学里的第一次，在不少已经认识两人的路人眼中，穆云霄同样快步，甚至是奔跑着靠近。

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过来的白炽。

“阿，阿炽！”

久违的两个字，午夜时分，在舌尖辗转无数次的呼唤，终于再次找到了原本应该听见的人。

“对，是我！”

白炽没有隐瞒，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承认了，白炽是白炽，季白炽是季白炽。

搂住他的手臂分外用力，就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