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是贵妇中的典范,如此被沈云霜一闹,脸皮挂不住,便冷下了脸,“真不知道请她过来做什么。”
说着,又将自已的女儿拉到了一旁,“这件事情咱们听你祖母的就是了。”
张老夫人已经气得怒火中心了,她冲着沈云霜连说了三个好字,刚要转身准备走,头脑一阵眩晕,众人乱哄哄的,围住了张老夫人。
沈云霜离张老夫人最近,伸手拉了她一把,“老夫人小心身子。”
“老身不用你假好心!”
一听这话众人算是彻底下了,定论这太子妃,把张家果真是得罪透了,眼下都当着明面要撕破脸了。
沈云霜却弯唇一笑,轻声的说,“老夫人何必因为一副假画如此大动肝火呢。”
湘贵妃本来还得意的娇美面容瞬间垮了下来。
因为太过震惊,而导致头上戴着的玉冠都微微震了一下。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的宫女,若非定力十足,脸上必然是要显现一丝慌乱的。
老夫人也从刚才的痛心疾首中缓过神来,她愕然的看着沈云霜,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张的话。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雪山寒梅图,想撇清自已,也不必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你这样不仅是打了贵妃娘娘的脸,也是将老身当做傻子一样来糊弄!”
沈云霜面若白玉,笑起来时温婉动人,那一双如荔枝般的眼眸中不夹杂半分杂质,他也收敛了自已的威严,只是平静的说,“这幅画到底是真是假,其实只有贵妃娘娘自已最清楚。”
“真正了解易安居士的人就会知道他的落款从来不会中规中矩的落在画卷角落上,这个印章虽然和易安大师的刻章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没有半分差别,
可这习惯却是根本学不来的,就连这上面每一笔的临摹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十分了解易安大师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出来不对。”
张老夫人却从中间听出了一丝端倪,她微微眯起了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沈云霜一眼,可眼中依旧掺杂着不屑一顾,“太子妃说的振振有词,难不成你很了解易安大师吗?”
湘贵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将众人的目光都给引了过去,“云霜,你把画卷弄坏了,若不是故意的,本宫不会怪你,可你不能如此胡言乱语呀。
本宫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你手中有易安大师的藏品也就算了,可你连易安大师的画儿都没见过,又上哪儿如此评判呢?”
沈云霜看了一眼桃枝,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桃枝惊愕的瞪大眼睛,片刻后立马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张老夫人彻底疑惑下来了,不知道沈云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云霜扶着老夫人坐下来,“老夫人您先别着急,我知道太傅大人曾经观摩过易安大师的画,我已经让婢女去将真迹拿过来了,也顺带让人请太傅大人过来,到时候究竟谁的画是真,谁的画是假,就会一目了然了。”
湘贵妃美眸微动,眼下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湘贵妃到底是有手段有见识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此刻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