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市区一家24小时便利店前停下。
楚啸天付了钱,快步走进店里。
他买了酒精、棉签、纱布和创可贴,又顺手拿了瓶矿泉水。
结账时,收银员是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子,正低头刷手机。
抬头看见楚啸天肩膀的血迹,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哥们,你这伤……”
“摔的。”楚啸天语气平淡,扫码付款。
小伙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钱找零。
楚啸天提着东西走出便利店,拐进旁边一条小巷。
巷子里昏暗,只有远处路灯透过来微弱的光。
他靠在墙边,咬着牙撕开衣服。
子弹擦过的伤口还在渗血,皮肉翻开,看着有些狰狞。
楚啸天拧开矿泉水,冲洗伤口。
冰凉的水浇在伤口上,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他拆开酒精,倒在棉签上,按压伤口。
妈的!
钻心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气。
但手上动作没停,仔细清理伤口周围的污血。
处理完伤口,他用纱布包扎好,撕下几段创可贴固定。
简单处理后,至少不会再继续流血了。
楚啸天扯了扯衣服,勉强盖住纱布,走出巷子。
夜风吹来,带着凉意。
他掏出手机,拨通林婉清的号码。
响了三声,那边接起来。
“楚先生?”林婉清声音里带着紧张,“账本拿到了吗?”
“拿到了。”楚啸天压低声音,“但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有人在墓园埋伏,差点要我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婉清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身手很强,还带了枪。”楚啸天靠在路边树上,“林律师,我想问你,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账本在墓园?”
“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林婉清语气笃定,“这个位置只有我父亲和我知道,我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楚啸天皱起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
林婉清被监视了。
而且监视者技术很高明,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林律师,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楚啸天问道,“比如手机被动过、家里东西位置变了、或者总觉得有人跟着你?”
林婉清仔细回想了一下。
“没有……至少我没注意到。”她顿了顿,“楚先生,你是说有人监视我?”
“八九不离十。”楚啸天吐出一口气,“否则解释不了今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林婉清在翻找什么。
“我马上检查手机和家里。”她声音变得严肃,“楚先生,账本现在安全吗?”
“在我这里。”楚啸天拍了拍怀里的防水袋,“不过现在不方便见面,我得先找个地方研究一下这账本。”
“好,我理解。”林婉清说,“楚先生,你一定要小心。这个账本牵扯的利益太大了,林国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挂断电话,楚啸天打开手机地图。
市区这么多酒店,随便找一家住下应该没问题。
但保险起见,还是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比较好。
他想了想,拨通赵天龙的号码。
“楚先生!”赵天龙接得很快,声音洪亮,“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吩咐?”
“天龙,你那边有没有安全的落脚点?”楚啸天问道,“最好是没人知道的地方。”
赵天龙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楚先生遇到麻烦了?”
“有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楚啸天没细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待几天。”
“有!”赵天龙想也没想,“东郊有个废弃工厂,我以前和几个战友改造过一部分,当仓库用。那里隐蔽,一般人找不到。”
“地址发我。”
“好嘞!”
挂断电话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一条定位消息。
楚啸天看了眼地图,工厂在东郊工业区,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目的地皱起眉头。
“小兄弟,东郊那边这个点没什么人啊,你确定去那儿?”
“确定。”楚啸天掏出几张红钞票,“多给你点辛苦费。”
司机看了眼钱,眼睛一亮,立刻踩下油门。
车子驶出市区,路灯越来越少,夜色越来越浓。
楚啸天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回想着今晚那场打斗。
对方身手确实厉害,格斗技巧很专业,绝对受过系统训练。
而且那把枪——
制式手枪,不是黑市能轻易搞到的货色。
这说明对方背后势力不简单。
林国栋手下会有这样的人吗?
楚啸天想起之前查到的资料。
林国栋名下有几家保安公司,据说招募了不少退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