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装饰和别的农村,乃至城市都不太一样,全是一些奇特的根雕挂在墙上,这些根雕周满傅以前见过,都是取老树的树根依托其自然形态,再进行工艺加工。不过刘家的这个也太多了,这小小的一间屋子,墙上就挂了七八个。
周满傅走近了看,这些根雕都样式奇特诡异,给人一种压抑感,这也是整个刘家给人的感觉。对周满傅们而言,他们的秘密就像一块大黑石,周满傅们就像一根针,针顶着大石头,大石随时都可能塌下的感觉越来越深。周满傅想到这里,不由觉得这些根雕都像是诡异的笑脸,生动而阴邪地看着周满傅们。
周满傅突然想起了胡长安,不知道现在他和刘家老二怎么样了。
周满傅转身想叫刘允匀起床,突然发现周满傅背后竟然站了一个人!
离周满傅不到半米,阴阴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周满傅惊恐地向后退,靠在墙上,离远了一点才看清,原来是刘家老大。他见周满傅这么大的反应,诧异了一下,然后又恢复那波澜不惊的表情说:“早饭好了,二位请下去用餐。”
周满傅忙点头道谢,叫起刘允匀,刘家老大就先自己下去了。周满傅自道奇怪,昨晚明明就关了门的,为他进来没一点动静。可能是刚刚思考太入神了,但他也太没礼貌了啊。刘允匀倒是什么都不知道,洗漱完毕打着哈欠就和周满傅一道下去了。
他们下去时,那一家子已经在桌上等了,周满傅忙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刘叔爹便回道没事没事。看得出来,刘叔的娘脸色很憔悴,眼睛哭的红肿一直没消。周满傅突然想起,刘叔也算是为了救周满傅而死的,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饮食无味了。
饭菜虽然清淡,也还算丰盛,看来这里和周满傅们老家差不多。农村的早饭不像城里,城市里早饭一般都是一天里最简单的,有时稀饭馒头,面包牛奶,豆浆油条就能对付了。农村里则不一样,他们早上还要煮饭炒菜,这可能是跟长期的农作劳动有关,吃饱了才能下地干一上午活。
刘叔爹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可能还有很多村民要来悼问,周满傅们不能失礼什么的。然后就是一整个白天都是村里的村民来悼问,因为刘叔爹在这个村里的威望,所以简直是每家必来人。
闲暇的时候刘叔爹就将一些刘叔和刘家老二的事,大多都是昨天美玲讲过了,就不需叨烦。
晚饭时候,刘叔爹说已经帮周满傅们请了15天的假,头七过了后,还可以多住一段时间。周满傅便趁机把学校里的事大概讲了一下,然后问他们知不知道胡长安他们去哪了。刘叔爹想了一下,说:“老二也没和周满傅们联系,他这孩子做事虽然让人放心,但是就是不爱和周满傅多说。周满傅记的没错的话,这种解煞方法是蜀中传过来的,他们去了四川也不是不可能。”
周满傅心说妈妈的,胡长安这下趁机回家乡了。但是一想,也不是很肯定,毕竟两千四百多公里的路途,他也没说一声就走。刚想问问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看到美玲和刘家大哥都点头表示赞同,周满傅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饭毕,刘叔爹安排周满傅和刘允匀守灵,周满傅和美玲前半夜,刘允匀和刘家大哥后半夜。周满傅说不用了,美玲昨晚守过,今天周满傅和刘允匀两个人就行了。刘叔爹摇了摇头说:“还有些规矩让他们给你们说说,这祖宗传的万万不能马虎了。”周满傅一听,守灵还有学问,不自主的竟然紧张了一下。不过想到守的是自己的好友刘叔,刚刚的新奇感又黯淡了不少。
晚上11点左右,周满傅们看了一会电视就去守灵了。刘叔的棺材放在家里的地下室里的,那地下室修的很古怪,四周仿佛用特殊的材料漆过,光滑异常,而且门也修的很小很高。白天亲朋好友都不准进那个门,周满傅们也和大家一样,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刘叔就作罢。美玲刚准备打开门锁的时候,周满傅们身后想起了一串脚步声。
周满傅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地下室?在联系到背后屋里的棺材,不由心头一紧,借着走廊上的昏暗灯光猫着腰死死盯着走廊的另一头。美玲看周满傅紧张成这个样子,哑然失笑。拍了周满傅一下说:“看你个一米七八的个子,怎么吓成这样。”
周满傅看她都不紧张,而且这是在她家,不由放宽了心。为了挽回面子,就继续猫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其实论年纪,周满傅最多也只比她大个几个月,上午听说她今年要满19,不知虚岁实岁。
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个熟悉的轮廓……刘允匀!周满傅刚想问你小子不好好睡觉,到这来干什么。他却自报来历说是睡不着,一个人无聊,就来找周满傅们聊聊。周满傅心想是想找美玲聊聊吧,不过也由他去,周满傅和美玲不熟,多个人聊天也未尝不好。
美玲也没什么意见,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到门前去开门了。周满傅刚想问问美玲有没有什么方法联系的到她二哥,突然眼前一黑,走廊的灯熄了!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他们一下就陷入无尽的黑暗,地下室的走廊,一旦没有了光源,就等于脸上一副招子成摆设了。周满傅连近在咫尺的刘允匀都看不见,本能的拿出手机来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