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陆宝珠一口拒绝,她站起身,后退一步,语气带着警惕,“我在这儿挺好的,我能挣钱养活自己,每个月能挣十块,不用你管。”
“挺好的?”李凤银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一碗稀粥一碟咸菜叫挺好的?你在京大当大小姐的时候,可是顿顿有肉吃,还能买新裙子!要不是王亚男那个小贱人,你能落到这个地步?你能来这儿吃咸菜?”
李凤银一提到王亚男,就恨得牙痒痒,她上前一步,抓住陆宝珠的胳膊,指甲掐进了陆宝珠的皮肉里:“走,跟我回大西北!咱们回去再想办法,总比在这儿吃咸菜强!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去你们厂里说你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还说你和好几个男人睡过觉的事!让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陆宝珠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远不如常年干重活的李凤银。
李凤银强行把她拉出门,塞进了去大西北的长途汽车。
汽车颠簸了两天两夜,陆宝珠一路都在哭,可李凤银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是偶尔骂她“没出息”“不争气”,还把自己没吃完的硬馒头塞给她,让她“别浪费粮食”。
回到大西北的那个小镇,李凤银带着陆宝珠住进了以前的土坯房。
房子比以前更破了,屋顶漏了好几个洞,下雨天雨水会直接灌进来,地上得放好几个盆接水;窗户上的玻璃碎了一块,用塑料布糊着,风一吹就“哗啦”响,冬天根本挡不住寒风。
从那天起,李凤银彻底露出了真面目。
她不再像最开始知道她是自己亲生女儿那般对陆宝珠嘘寒问暖,以前有王亚男干活,她还能装装样子,而是把所有的活都推给了陆宝珠:每天天不亮,陆宝珠就要起床去村口的井里挑水,回来后还要烧火做饭有时候柴火湿了,半天点不着,呛得她直咳嗽;
吃完早饭,要去地里干农活,浇水、施肥、除草,一直干到天黑;
晚上回来,还要喂猪、洗衣裳,衣服太多,她得用搓衣板搓,手都搓红了,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李凤银的打骂——李凤银会用鸡毛掸子抽她的后背,还会骂她“赔钱货”“不如死了算了”。
陆宝珠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悔恨。
她想念京大的图书馆,想念教室里温暖的阳光,想念以前在陆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可现在,她只能在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上日复一日地劳作,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更糟糕的是,家里很快就断了收入来源。
以前,李凤银靠王亚男挣工分,可王亚男走后,家里就没了经济来源。
李凤银把王亚男留下的几件旧衣服卖了,换了点钱,很快就坐吃山空。
就在这时,王强从海市打来电话。
他是李凤银的宝贝儿子,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上了大专后更是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