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南玄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时,先伸出手,轻轻把滑下去的针织毯拉回到她肩上,指尖蹭过她的胳膊,能感觉到她皮肤的凉——海市晚上已经有点冷,阳台的风又大,他皱了皱眉,赶紧把手里的薄毯披在她身上,又把自己的浴袍下摆拉过来,裹住她的腰,让她尽量少受点风。
“怎么穿这么少?风都往你领口里钻。”
他的声音还裹着刚洗完澡的沙哑,热气喷在她的耳后,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海市牌的檀香皂,苏青靡特意给他买的。
上次她去百货大楼,看到这款香皂,闻着味道温和,就买了两块,一块给鹤南玄用,一块自己用,说“这样咱们身上的味道一样,像绑在一起了”。
苏青靡像被烫到的春芽,猛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后背贴紧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透过浴袍传过来,烫得她脸颊发热。
她转头时,鼻尖刚好蹭到他的下颌线——胡茬刚冒头,有点扎,却带着他皮肤的温,混着水汽的湿热,蹭得她鼻尖发痒。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想躲开,却被鹤南玄用下巴轻轻按住了——他没用力,只是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还轻声说:“别动,让我蹭蹭,刚刮了胡子,没那么扎了。”
苏青靡没再躲,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抬头撞进他的眼里。
鹤南玄的眼尾本有些冷,眼梢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可此刻,落到她身上,眼尾的冷意全化了,只剩柔意,连瞳孔都浸着台灯的暖光,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她的头发有点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脸颊红扑扑的,眼里还带着刚看楼下夫妻时的软意,像颗刚剥壳的糖,甜得人心尖发颤。
苏青靡的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搪瓷杯的杯柄,指腹蹭过杯柄上的纹路,那纹路是手工刻的,有点粗糙,却带着温度。
犹豫着开口时,她的指尖轻轻勾住了鹤南玄浴袍的衣角——细棉的软蹭过她的指甲,她没敢用力,只轻轻捏着那一角,像抓着救命的浮木,声音有点轻,带着不确定:“南玄,我要是现在筹备影视公司,会不会……太急了?”
鹤南玄的指尖还贴在她的腰上,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不是怕,是不确定。
他知道苏青靡虽然看起来果断,其实在做重要决定时,总会考虑很多,尤其是怕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他没立刻回答,而是先伸出手,轻轻把她手里的搪瓷杯接过来,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杯底碰到玻璃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声。
然后,他伸手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拇指轻轻蹭过她冻得微凉的耳垂——她的耳垂软乎乎的,像,平时碰一下都会痒,只有他敢这么碰她。
他的拇指指腹有薄茧,是常年握枪、写字留下的,蹭过她的耳垂时,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