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上前，见满屋子高官，尤其是正中的皇上，心慌得腿直发软，一下子跪了下去。

“草民……草民王二，叩见皇上，叩见诸位大人。”

朱翊钧声音温和。

“老人家起来，不用拘礼。”

“你是不是见过那会飞的屋顶？”

王二颤抖着站起身，点点头。

“回皇上的话，草民确实见过。”

“那是一年前的事，具体日子说不上，大概正是收稻谷时候。”

“那天晚上，草民睡在田里，怕有人偷谷。”

“半夜里，月亮很亮，草民刚要阖眼，忽

ycлыш天上响起唬人的嗡嗡声，像一大群蜜蜂。”

赵凡在旁闻言，和朱元璋互视，觉得这线索特别。

王二继续往下说。

“草民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庞然大物慢悠悠从天上飞了过来。”

“那东西像个大屋顶，黑压压的，底下偶尔闪着红光。”

“飞得不高，和地面不过几十丈远。”

“过去的时候，谷子都被卷起风压倒了一大片。”

“草民吓蒙了，以为是天神显灵，直接趴地上磕头，连呼吸都认为声大了。”

朱翊钧听得有些投入。

“后来呢？那天神说什么没有？”

王二摇了摇头。

“没有，那东西就在头顶绕了一圈，再往东边飞走了，很快就远去不见。”

“等东西全然走远，草民才敢起身，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烧焦的硫磺。”

赵凡对这个味道的描述，格外关注，马上记在心里。

“老人家，你确定那东西像屋顶？看得清它是什么做的？木头还是石头？”赵凡问。

王二想了下，再摇头。

“回大人的话，天黑，看不真切，只觉得黑压压一片，也不像木头、也不像石头，表面挺光滑的，月光照上去还发亮。”

朱元璋问。

“那东西有多大？比你家房子大多少？”

王二比划了一下。

“大，大多了，比草民村里最大的祠堂还要大好几圈。”

“飞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吗？除了那嗡嗡声。”唐伯虎好奇地问。

王二使劲点头。

“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只有那嗡嗡的声音，还有它飞过去带起的风声。”

大家听完王二说的，都开始琢磨。

一个像屋顶、会发红光、发出嗡嗡声、带着硫磺味的巨大飞行东西。

这和史书上记的，有像的地方，也有不像的地方。

朱翊钧兴奋地对赵凡说。

“赵先生，您看，这不就是仙人来的预兆吗？”

“那红光，肯定是仙人的法力，那硫磺味，说不定是仙丹的味儿。”

赵凡笑了笑，没直接说他不对。

“陛下，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咱们再听听别人怎么说。”

负责记录的官儿赏了王二一斗米，王二谢了又谢地退下了。

接着，第二个来讲的人被带上来了。

这是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读书人，看起来有点斯文。

他不像王二那么紧张，对着大家拱了拱手。

“学生刘三，见过各位大人。”

“学生也有幸，见过一次天上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