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真切,黑色巨龙的王者。”
基于深度诠释而呈现出华丽演奏的国王与默契配合的团员们已然疲惫不堪。
对如此高难度的乐曲存有野心,会疲惫不堪才是正常之事。
我对这仍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心怀感激。
“辛苦你们了。”
“您辛苦了。”
与团员们打过招呼后,我走向国王。
国王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对今日的演奏也颇为满意,于是也笑着与他握手。
能与国王这般人物合作,实乃莫大的幸事。
小索走了过来。看了国王一眼后,便径直靠近。
国王微微一怔,小索轻轻拥住了他。
国王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也回拥住小索。
我不便打扰这兄妹和睦的时光,便走下舞台,却见休息室前有人站着。
“初次见面。黑色巨龙的王者。”
这人似乎有些头疼。
我本想无视他直接进入休息室,他却再次拦住我的去路。
“我叫阿里尔·芬·扬斯。洛杉矶爱乐的团长,也是伟大音乐家马里·扬斯的孙子。”
原来马里·扬斯有个孙子,便是这家伙。
“并且我传承了伟大莫扎特的精神。”
听到这话,我着实吃了一惊。
心中不禁怀疑难道他与我情况相同,正欲仔细询问,阿里尔·芬·扬斯却用手半掩着脸,笑了起来。
“难道你也……”
“没错。在我十二岁那年,听到那蛊惑人心的魔笛之时,我便意识到,除我之外再无他人能与之相比。你若能称我为扬斯家的阿玛多伊斯,那便再好不过。”
“重生之类的。”
“嗯!那时的我便如同获得了新生。果然,你能理解天才的话语,交流起来就是顺畅。”
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
我虽曾有此怀疑,但这世界似乎也因他而变得艰难起来。
“你的气息我已清晰感知,黑色巨龙的王者。但莫要安心。那锁住你四肢的铁链,终有一日会勒住你的脖颈。”
“别再胡言乱语,赶紧离开。”
作为马里·扬斯的孙子,他的话实在有些过分,我心中稍有不悦,阿里尔·芬·扬斯却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你想要否认。”
“什么?”
“我是说洛杉矶爱乐比你和柏林爱乐更为优秀。你大可期待,你心脏被挖出那日的到来。”
“滚开。”
阿里尔·芬·扬斯眼神迷离地望向远处,又回头看了看我。
“此处无人。”
这奇怪的家伙缠上了我。
国王与柏林爱乐的合作演出,被视作检验现代古典音乐发展程度的舞台而广受赞誉。
专业演奏者都觉此曲演奏艰难,常常采用简易版乐谱演奏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在此次演出中更为丰富,而过程中曲子也变得越发难以演奏。
即便如此,观众们仍欢呼雀跃。
不仅是因为华丽的技巧,更是由于乐谱上复杂的音符更加清晰,因而人们能更轻易地领会其中深意。
这是贝贝的诠释能力、国王的技巧以及柏林爱乐B队努力的成果。
媒体也连日报道,称世界顶级的柏林爱乐再次举办了一场成功的演奏会,乐评家们同样齐声称赞国王与贝贝的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
两日总收入达930万美元。
从任何方面而言,都是一场完美的成功。
然而,令柏林爱乐B队成员内心触动的另有缘由。
“富尔特文格勒大师,请谈谈此次演出。”
“他们的演奏无愧于柏林爱乐之名。仅这一点便已足够。”
处于内部休假中的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采访,让柏林爱乐B队成员仿佛得到了父母的认可,内心满溢感动。
其中,身为柏林爱乐一员的自豪之感油然而生,自是理所当然。
就这样,在这般热烈的氛围中,步入三月。
迎来春天的柏林爱乐举行公开选拔,再次扩充成员。
总成员数达200名。
A队与B队隔日举办演奏会,使得柏林爱乐音乐厅在三月与四月间音乐不断。
与此同时。
一直以来以国际播放公司为代表的著名媒体《留声机》的现任记者汉斯·雷嫩的爆料文章刊发。
其有意操控舆论的事实传遍整个欧洲,国际播放公司迅速走向衰败。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音质怎么会如此糟糕?”
“服务到底何时恢复?这样的话,把我的钱退回来!”
在这般情形下,最终成为焦点的事件是伦敦交响乐团与常任指挥布鲁诺·瓦尔特的记者招待会。
“伦敦交响乐团决定与国际播放公司解除独家合约。”
快门声此起彼伏。
为此次招待会而来的记者们被这一惊人事实震惊,纷纷提问。
“这是与乐团主席詹姆斯·伯曼协商一致的结果吗?”
“伦敦交响乐团渴望独立。不再期望国际播放公司服务的恶化以及乐团主席詹姆斯·伯曼的干涉。”
布鲁诺·瓦尔特提及此前詹姆斯·伯曼对伦敦交响乐团要求的节目与日程安排,并将相关证据资料向媒体公开。
就连世界顶级乐团之一的伦敦交响乐团,从演奏何种音乐到日程安排都被强行要求,众多艺术家为此受到巨大冲击自是情理之中。
这是庞大帝国衰落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