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小汉子圆圆,是哥哥。顺毛小哥儿滚滚,是弟弟。”
周舟和月哥儿有相处已久的默契,一对视,瞬间明了他的笑容意味,眨巴眼睛惊叹道:“天呐……”
孟辛云里雾里,仰头看两人打哑谜,天呐什么?天呐什么嘛?
看完圆圆滚滚,两人又去看宁宁。
两位阿娘坐在一侧,武婶子守着儿子正和她俩闲聊:“……那位夫郎真不错,当晚丝毫不慌,一下叫我和秋哥儿稳住了心神,最后果真顺顺利利的。这会儿错开了,不如你们干脆去请他。”
“已经另请了人,前两日刚接来呢,这会儿喊人离开也不好。”周娘亲道。
“也是……”武婶子瞧见周舟进屋,赶紧招呼他在身旁坐下,“走来挺累吧,今日之后可别再出门了。”
“知道了婶娘,宁宁你感觉好吗?”
靠在床头的武宁有点无聊,身子是不大爽利,又实在想下床走动,可阿娘不让,小爹不让,林淼更不让……唉。武宁点点头,“我好着呢!就是闷得很。”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件高兴的事!兀自乐了两声。
兜兜转转还真叫他如愿了,这几晚睡觉都能笑醒。
武宁拉过周舟,对肚子说话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骄傲满意:“郑怀谦!哥哥们都来了,你什么时候来?”
“你什么时候来?”亲爹这晚又问。
看完圆圆滚滚又过了好几日,仍是没动静,两人搬到新房住,这天夜里睡前郑则搂着夫郎靠在高枕,照例和儿子聊心事:“郑怀谦,夏天不爱吗,怕热?”
“差不多就行啊,别让你小爹太辛苦。”
周舟黏在郑则怀里听得直乐,嘴角两侧抿出深深小窝,“你别催嘛,越催他越躲。”
他喜欢夏天,不喜欢裹得笨重的冬天,难道满满喜欢初秋?随他喜欢吧,住家夫郎都说顺其自然呢。
“满满要来,肯定会告诉我的。”
周舟安心地该吃吃、该睡睡。
家人则与他相反,周娘亲紧张得食不下咽,止不住地忧虑担心,心头发慌,甚至到了干呕的程度,吓得周爹赶紧带人去看沈大夫,回来仍是没有缓解。
郑大娘前来开解安慰,可惜收效甚微,小半个月过去周娘亲人都消瘦了。
她总忍不住避开儿子去找那位住家夫郎,翻来覆去叮嘱:“若是……若是,你一定得紧着大的,知道吗?紧着大的,先顾着我儿子!”
周爹给的银钱丰厚,那夫郎回回都认真答应,且耐心分析:“您放心,我瞧舟哥儿好得很,身子康健有劲儿,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样,又是几日后,就在周舟纳闷满满怎么没来找他时,郑则当晚做了个梦。
一个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梦。
噩梦?
似乎是在隔壁房子他和粥粥的房间,梦里他也在睡觉,可睡得不好,只觉得胸口被重物压着,沉甸甸的,还一下一下弹跳,脸上似乎也被人毫无章法地拍打,劲儿可真不小。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郑则在梦里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的油灯亮着,他先是下意识往一旁看,身侧的粥粥睡得脸蛋红润,瞬间放心了。
此时胸口又是一窒,他抬眼看去,一个肉乎乎的光屁股胖娃娃背对他,坐在自己胸膛,把他当成了软垫兴奋地借力弹动。
“满满?”
“呐哒哒……”
胖娃娃转过身来,郑则还没看清楚,胖娃娃就伸出小肉手不知轻重地往他脸上一抓,痛得他当场惊呼,梦瞬间就醒了。
醒来刚想骂臭小子两句,就听得身侧的周舟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难受喊道:“郑则……我肚子痛。”
郑则瞬间醒神,吓得后背冷汗直流,立马下床穿鞋去喊人,新手阿爹完全慌了神,只懂得喊:“阿娘!爹——”
臭小子!偏偏半夜来!
这晚周家灯火通明,郑大娘和郑老爹也赶来了,全家人都动起来,厨房烧水、被褥准备。
孟辛被紧张气氛吓到,有点害怕,呆呆望着合上的房门,忍不住走到同样表情呆呆的大哥身边靠着他,一大一小沉默无言。
……
兵荒马乱后的周家,次日恢复平静,屋里屋外透着祥和欢喜。
周舟醒来时床帐昏暗,不知什么时辰,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昨晚的记忆才回笼,没摸肚子没喊人,也不敢乱动,只一个劲儿地发呆。忽然听到房里有人说话。
是郑则,絮絮叨叨的。
在和谁说话?
只听得他说:“郑六八,昨晚是不是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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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铁23:16大家,不好意思,今晚码得特别慢十二点前更不出,大家明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