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苦笑道：“什么时候查的？”

“当然是开学的时候喽。就是那次你去八闽接小芸丹的那天。”

见江佑发愣，韩凝紫以为他没想起来，于是又补充道：“唔……前一天晚上你给我做了香菜牛肉，我说我要抱抱你，你说自己身上油烟味很大，然后拒绝了我的第二天。”

江佑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这么早啊？所以……其实你知道原因的？”

韩凝紫伸出粉拳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跟葛存文以命相搏，瞎逞英雄就算了。可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瞒着我！这真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说着说着，韩凝紫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消沉：“虽然那时候你还没有跟我表白，可我们也算是恋人了对吧？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让我去照顾你，还一直瞒着我。”

“你都不知道，人家这一年多了，一直在等着你说这件事。可你就是不说，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被你当成外人了……”

看到韩凝紫的眼睛有些泛红，江佑明白自己的女朋友确实是觉得受委屈了。

他的双手微微发力搂了搂她，语气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啊，那时候是怕你担心，后来是觉得事情过去了，所以就一直没有跟你说。”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

见韩凝紫侧过脸不搭理自己，江佑伸手摸了上去：“小韩同学，我认认真真地向你道歉。你觉得我做什么能让你消气，你也可以提出来的。”

韩凝紫叹了口气：“你说的那些我都懂，其实扪心自问，如果我遇到你那样的事情，我大概也是不会跟你说的。嗯……现在我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多了。”

见江佑还要开口，韩凝紫噘了噘嘴：“人家现在只想听你讲故事，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继续说刚刚的故事，说完了说不定我就消气了。”

“嗯……要是说完了我还没消气，那你明天给我做早饭吧。”

江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滚天雷当时离开新阳前，曾经和我俩说过，说等我和胖子去滇南，他请我们吃菌子。上次那个疑似卧底，在电话里提到的就是这件事。”

韩凝紫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疑似卧底跟滚天雷认识，你怀疑他其实是警察？甚至是缉毒警？”

见江佑摇头，韩凝紫眉心微蹙：“嗯？我说的不对？难道后来发生什么了？”

江佑叹了口气：“杨永红他们被逮捕后，直接被送到北都异地审理。我曾经问过高岩，他说滚天雷中途下车了。从那以后，我们这些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上他，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韩凝紫低头看向怀里的江佑：“做过卧底的缉毒警在归队后要进行身份重置，需要彻底切断过去的社会公开关系的，联系不上很正常吧？”

江佑想了想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在接到美国那个提醒电话后，我推翻了我的想法。”

韩凝紫略一思索，随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到了汪家这个层级，肯定不会碰毒品这种高风险的生意，所以缉毒警没有往汪明远身边派卧底的必要。”

江佑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汪明远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什么身份？滚天雷既然和他有联系，那滚天雷又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