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所骑的马已然疲累不堪，必须停下歇息片刻。

一个紧随他的头目，重重喘息着说道：

“哎呀……牟头领，后面应该是没人追来了，咱们暂时安全了。”

牟正也喘着粗气，扭头看向身后，见确实没有官兵的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说道：

“嗨呀！这个沈蕴当真厉害非凡，难怪教主要安排右护法来对付他，只是右护法太过轻敌，竟死在了沈蕴手中，我们该怎么向教主交代啊！”

说着，他垂头丧气，靠着一棵树撑住身体。

在场还有两三个头目，外加十几个教徒，众人也都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你们还想着怎么向你们教主交代？不应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吗？”

牟正等人一听，皆是脸色骤变，只觉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判断其所在方向。

然而，他们四处搜寻了一圈，都未发现说话之人究竟藏身何处。

一时间，众人脸色苍白如纸，汗毛根根竖立。

“谁？谁在说话？！”牟正壮着胆子大声喝问。

话音刚落，便听到细微的暗器破空声传来。

“咻咻咻…”

“呃…”

眨眼间，牟正身边的头目以及教徒纷纷倒地身亡。

牟正愣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蔓延至全身各处，仿佛坠入冰窟之中，额头后背冷汗直冒，浑身毛骨悚然。

半晌，他几近崩溃，朝着四周声嘶力竭地大喊：

“到底是谁？快出来！”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

牟正顿时满头大汗，手脚发软，渐渐跪倒在地：

“不知是哪位神仙驾临，小的冒犯了您，还请恕罪，请不要杀我，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竟朝着四周磕起头来。

暗中的沈蕴见状，倒是按捺住了现身的想法，心想就这样诈一诈他也好。

于是，他故作姿态，询问：

“牟正，我且问你，你们天理教在东山道西面现在情况如何？”

牟正一听对方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更是惊骇万分，不假思索，如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回…回上仙的话，咱们天理教在西面已经发展出了不少据点，像小的这样的头领有四个，人数加起来，大约三万多人。”

沈蕴听后，又追问：“这么说，西面的府县官员都已经投靠了你们？”

牟正不敢有丝毫隐瞒：“有一半的官员都已经投靠了，还有一些不愿意投靠的，我们正打算将他们杀掉。”

听了这话，沈蕴微微皱眉，心想和自己所知的情况倒是相符。

迟疑片刻，他又追问：

“说一说你们天理教内部的情况，就从教主说起，他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外号，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