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晗的办公室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灯。电脑屏幕上是平台最新的运营数据，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金泰妍的新歌《Fe》。

“I'notfe，notfe，notfe...“泰妍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某种无言的控诉。阳晗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歌词里那句“你曾说再过一天、一个月或者一年，我们就会回归到日常生活“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手机屏幕亮起，是允儿发来的消息：“听到泰妍欧尼的新歌了吗？”

阳晗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嗯”字。

允儿的回复来得很快：前段时间我在公司遇到了她，她瘦了很多。

阳晗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分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泰妍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冷冷地说：“我们分开一段好不好。”那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么轻，像是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一遍又一遍的循环，阳晗的思绪跟着歌声飘到了很远，“哥，要不要休息一下？”李鑫睿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递上来一杯咖啡，“平台数据已经趋向稳定了。”

泰妍的声音戛然而止，阳晗摘下耳机，点点头，“数据分析报告出来了？”

李鑫睿抬起头看了阳晗一眼，然后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出来了，挺好的，但是吧….”

阳晗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嗯？怎么了？”

李鑫睿没有说话，默默地递上来手中的文件，翻到其中一页，指了指，其中一段明显异常的部分，“《Fe》发布后，我们平台上关于'分手''遗憾'主题的二创视频点击量激增300%。特别是...”他犹豫了一下，“特别是那些用《步步惊心丽》片段剪辑的'bE美学'视频。”

说完，他打开网站的首页热门视频，配上《Fe》的副歌部分，弹幕密密麻麻地飘过【破防了】【这不就是我和前任】【泰妍的声音太有感染力了】。然后才继续开口道，“现在关于你们三个人关系的猜测，网上流传着各种的留言，还有剪辑的各种视频，也是主流，需要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有创作的自由，等允儿，还有”阳晗顿了顿，很久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泰妍的名字了，“还有泰妍那边的通知吧，配合他们就好了。”

等到李鑫睿离去，阳晗拿起手机，想要问她一句，却找不到任何联系的理由，打开了聊天窗口，最后一句，还是停留在阳晗问她：“有什么事不能见面聊聊吗？我做错了什么。”

再往上，都是阳晗发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回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