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猛地回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拎着菜篮站在不远处，正疑惑地看着他。他连忙露出个礼貌的笑容：“奶奶您好，我找302的李昂，我是他朋友，过来看看他，可这门进不去，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老奶奶闻言，点了点头：“哦，你说小李啊。他们一家人都还不错，不过前两天他爸妈着急忙慌的提着行李走了，小李开车给他们送走的。”

陈默的眉头皱的更重了，说道：“那您能帮我先开开门吗？我去他家看看。”

老太太连忙点头，说道：“行，这有啥不行的。”

老太太给陈默打开了门，陈默道了声谢赶忙往三楼跑去，此时的电梯还不如爬楼梯快呢。

陈默到楼梯楼后，双脚发力，一步四五个台阶，直奔李昂家赶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陈默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昏黄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他一口气冲到三楼，胸口微微起伏，来不及喘匀气，就攥着拳头往302的门上猛砸：“昂子！开门！是我！”

不过砸了一会依然没人开门。陈默摸了摸门框上，摸到一把钥匙，打开门便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烟味直冲陈默脑仁。

“我他妈真服了，你个死玩意抽了多少烟这是！”陈默骂道。

李昂也是听到了客厅的声音，从卧室走了出来，陈默转头看向李昂出现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李昂那张熟悉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头发像被狂风卷过的草堆，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唐。

“默哥？”李昂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刚从一场昏沉的睡梦里醒来。

陈默叹了口气，一把扯开客厅的窗帘，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也正好照在了李昂那张颓废的脸上。刺的李昂睁不开眼。

李昂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指缝间漏出的阳光把他眼底的红血丝照得一清二楚。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着砂纸，半天才挤出一句：“默哥，你咋进来的？”

“门框上放钥匙，这不是你的习惯吗？”陈默走到茶几旁，抓起满是烟蒂的烟灰缸往垃圾桶倒，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我再不来，你打算在屋里闷死？”

李昂没应声，垂着脑袋走到沙发边坐下，脊梁弯得像根被压垮的扁担。陈默注意到他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其中一个还滚到了自己脚边，标签上的酒精度数刺得人眼疼。

“说吧，到底出啥事了。”陈默拖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语气沉了沉，“你爸妈着急回老家，你在这儿把自己糟践成这样，真当我们看不出来？”

李昂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双手捂住脸，指缝里传出压抑的呜咽：“我爷……前天没了。”

“爷爷去世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什么意思？”陈默听他说完后，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李昂是兄弟几人中唯一一个爷爷奶奶在世的，以前去李昂家玩的时候，老爷子总会笑嘻嘻的跟几人打招呼，拿吃的，现在听李昂说老爷子去世了，这怎么能不伤心。

“怎么这么突然？”他声音放轻了些，伸手拍了拍李昂的后背，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