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换上一身粗布衣服，脸上抹了点灰，打扮成普通商贩的模样混进了皇城附近的集市。

他特意挑了家小酒馆，坐在角落里要了壶酒，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的闲谈。

“听说了吗？太子在西部荒域干的好事......”

隔壁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压低声音说道。

程岩的手一抖，酒水洒在了桌上。

“嘘！小点声！”

另一个士兵紧张地左右看了看。

“不过我听说啊，那些被吸干的将士，死得那叫一个惨......”

程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假装好奇，凑过去问道。

“几位大哥，我刚从南边来，你们说的这是啥事啊？”

老兵打量了他几眼，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太子勾结邪修，害死了多少将士啊。”

随着老兵的讲述，程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原以为太子只是有些荒唐任性，没想到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那些将士们保家卫国，最后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回到临时驻地，程岩立刻叫来心腹。

“去，把今天打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父亲。”

他顿了顿，咬牙补充道。

“就说......我觉得这事不对，请父亲三思。”

夜深人静时，程岩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月亮，他从小在军营长大，最清楚普通士兵们有多不容易。

操练时流的汗，战场上流的血，为的就是保家卫国。

可现在呢？太子为了权力，竟然连自己人都害？

“这样的主子，真的值得效忠吗？”

程岩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远在南部沿海的程巨蛟看完儿子送来的密信，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军帐外，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突然问身边的副将。

“徐副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副将一愣，随即又恭敬的说道。

“回禀将军，已经又二十余年了。”

“二十多年啊......”

程巨蛟喃喃自语。

“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我们说过要让将士们过上好日子......”

副将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军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程巨蛟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回到帐中，提笔写下回信。

“原地待命，不得轻举妄动，若有危险立刻返程。”

写完这几个字，他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也许他们程家这次真的站错队了.....

程巨蛟想了整整一夜，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他站在码头边，望着自己经营了二十年的水师大营。

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徐副将，备两匹快马。”

程巨蛟对身边的副将说。

“我们今天就赶回皇城。”

副将老赵吓了一跳。

“将军，现在就回去？要不要先通知李将军？”

程巨蛟摇摇头。

“不必了，李青牛那个暴脾气，要是知道我要去找陛下坦白，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老赵欲言又止。

“可是将军，皇后那边咱们又该如何交代呢？”

程巨蛟冷笑一声。

“什么狗屁皇后，她连勾结邪修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他拍了拍徐副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