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她和五皇子，她取出那个装着奇毒的锦盒，手微微发抖。

她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将毒药混进一块精致的点心里。

“皇儿来，把这个吃了。”

五皇子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母后，这是什么呀？”

皇后喉咙发紧，但还是开口。

“这是能让你变聪明的药，吃了它，以后就不会被人说是傻子了。”

五皇子眼睛一亮，他虽然心智不全，但也知道宫里人背地里都叫他傻皇子。

“真的吗？那儿臣以后是不是就能帮母后分忧了？”

皇后声音有些哽咽。

“是的，快吃吧。”

他开心地接过蜜饯，啊呜一口就吞了下去。

皇后死死盯着儿子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刚开始，五皇子还笑嘻嘻的，可不到半刻钟，他的笑脸突然僵住了。

他捂住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母后，儿臣肚子好痛！”

还没等皇后反应过来，五皇子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皇儿！”

皇后尖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五皇子。

五皇子在她怀里痛苦地抽搐，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把她的凤袍都染红了。

皇后彻底慌了神，梁天道明明说这药只会让人变得听话懂事，怎么会这样？！

“来人！快传.....”

她刚要喊太医，又猛地闭嘴，不行，不能让人知道是她给五皇子下的毒！

她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把平时太医给她配的珍贵丹药全找了出来。

什么解毒丸、安神散，一股脑往五皇子嘴里塞。

“咽下去，快咽下去......”

皇后声音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五皇子痛苦地吞咽着，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

“母后，儿臣好难受......”

皇后坐在五皇子的床边，望着少年苍白的脸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的一角。

五皇子的睫毛在昏迷中轻轻颤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痛苦极了。

“母后......”

昏迷中的五皇子突然轻声呢喃，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皇后的手猛地一颤，差点打翻了床头的药碗，她看着五皇子干裂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湿帕子轻轻为他擦拭。

帕子擦过少年滚烫的额头时，她突然想起五皇子六岁那年发高烧，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

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

“娘娘，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闭嘴！”

皇后厉声喝道，吓得宫女立刻跪倒在地，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去，让暗卫从宫外找个靠谱的大夫来，记住，要生面孔。”

宫女匆匆退下后，皇后独自坐在床边，殿内安静得可怕。

五皇子的呼吸声微弱而急促，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平少年紧皱的眉头，却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我在干什么？

皇后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太子还在驿站等着我去救他，我怎么能在这里心软？

约莫一个时辰后，暗卫带着一个须发花白的郎中悄悄潜入宫中。

那郎中一看就是江湖游医，背着个破旧的药箱，进门时腿都在发抖。

皇后冷声道。

“快给他看看，但记住，今晚的事若敢说出去半个字.....”

郎中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