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弟，五弟他要害儿臣！儿臣只是自保！”

九州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太子见这招没用，马上又换了说辞。

“是主上！都是主上蛊惑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

“够了！”

九州皇一声厉喝，殿内的烛火都跟着晃动起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望。

“朕多希望，你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个男子汉一样承担自己的过错。”

太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你永远只会推卸责任。”

九州皇的声音疲惫而沉重。

“功课不好，是太傅教得不行，骑射不佳是马匹不够好，如今犯下大错，又怪到弟弟头上....”

他挥了挥手。

“你们先出去吧。”

五皇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行礼。

“儿臣告退。”

庄豆豆撇了撇嘴，临走前还不忘冲太子做了个鬼脸。

殿门缓缓关闭，偌大的思过殿内只剩下九州皇、太子和洪泉三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子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他知道，这次.....真的完了。

九州皇负手而立，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跪伏在地的太子。

“太子，你可知道朕为何为你取澈字为名？”

太子的肩膀微微一颤，却倔强地不肯抬头。

“是因为朕只希望你心思澄澈如水，可以独自明辨是非。”

九州皇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你母后算计太多，明明已是六宫之主，却仍贪得无厌，朕不希望你受她影响也变成一个利欲熏心之人！”

“哈哈哈！”

听到九州皇的话，太子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父皇说得好听！可事实呢？事实就是在您眼里，儿臣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泪光与恨意交织，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抱怨一股脑的全倾诉出来。

“儿臣才是太子！可父皇为何还要扶持其他皇弟？您本该最重视我才对！”

“可是每次有什么事情您总是让其他几个皇弟去做，独独把我抛在一边，现在却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荒唐！”

九州皇静静地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良久，他轻叹一声。

“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朕今日就告诉你。”

“因为你能力不足。”

这六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太子踉跄后退。

“所以朕才需要其他人辅佐你。”

九州皇一步步走近，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你只需要做个爱国爱民的君主，其他的，自有能干的兄弟为你冲锋陷阵。”

太子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九州皇继续道。

“你母后为你筹谋多年，可除了程巨蛟和李青牛的东部和南海没有异样，你还做成过什么事？”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逼得太子节节后退。

“水患是谁治的？北疆和西部战事是谁平的？朝中弊政是谁查的？”

太子后背抵上冰冷的殿柱，无路可退。

九州皇停下脚步，声音突然柔和下来。

“都不是你。”

“太子，为君者不必事事亲为，但要知人善任，可惜你却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