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太子的威仪。

他哆哆嗦嗦地扯着九州皇的衣角，声音都在发抖。

“父皇，父皇您就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九州皇低头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奶声奶气喊他父皇的小娃娃，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九州皇叹了口气，伸手想扶他起来，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你给五皇子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太子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

“儿臣那时候鬼迷心窍，都是母后，都是主上逼我的！”

九州皇突然厉喝一声，吓得太子一个激灵。

“住口！到现在还在推卸责任！”

洪泉在一旁默默掏出那个青瓷小瓶，太子一看见那个瓶子，整个人就像见了鬼似的，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这个瓶子他太熟悉了！

“冰血虫毒？！”

“不！不要....”

太子脸色惨白，嘴唇直打哆嗦。

“父皇！这可是会让人变成傻子的毒药啊！您忍心让儿臣变成那样吗？”

九州皇背过身去，不忍心看儿子这副模样。

“你当初怎么就忍心对亲弟弟下手？”

太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殿内回荡，他拼命挣扎着，像只被困的野兽。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您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九州皇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他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洪泉会意，抬手打了个手势，两个黑影立即从殿角闪出，一左一右按住了太子的肩膀。

太子被按得跪倒在地，华贵的衣袍沾满了灰尘。

“当初你给五皇子下这毒时，是存了必杀之心。”

九州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可惜他命大只成了个傻子，今日你也尝尝这滋味，是死是活....”

他顿了顿，终于转过身来，烛光下这位帝王的面容显得格外苍老。

“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太子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洪泉手中的药瓶越来越近。

他想逃，却被侍卫死死按住，想喊，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不，不要.....”

药液入喉的瞬间，太子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最后看到的，是九州皇决然离去的背影。

殿门关上的声音，像是给他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御书房内，九州皇独自坐在龙椅上，面前的奏折堆成了山，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洪泉轻轻推门进来，跪地行礼。

“陛下，事情办妥了。”

九州皇嗯了一声，没有多问，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突然开口。

“去把李青书叫来。”

洪泉愣了一下。

“这么晚了，陛下不如早些歇息.....”

九州皇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就去，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老太监躬身退下。

偌大的御书房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更漏滴答的声音，九州皇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语。

“希望这次，朕没有做错。”

收到洪泉传来的消息时，李青书正在院子里指点五皇子练功。

听说九州皇深夜召见，他眉头一皱，随手披了件外袍就跟着传旨太监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