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书离开后，九州皇便独自走进如今关押皇后的内殿，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昔日华丽的寝宫如今冷冷清清，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

“陛下是来赐死臣妾的？”

她强装镇定，可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

九州皇没说话，只是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那是太子从小戴到大的贴身之物。

“澈儿？！”

皇后脸色大变，扑上来就要抢。

“你把他怎么了？”

侍卫立刻按住她。

九州皇冷眼看着这个相伴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声音平静得可怕。

“朕给他喂了冰血虫毒。”

皇后目眦欲裂，像头发疯的母狮。

“你！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敢！？”

“这话，朕原封不动还给你。”

九州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当年你们母子给五皇子下毒时，怎么不想想今日？”

皇后浑身发抖，终于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九州皇转身欲走，却在门口停住。

“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皇后瘫坐在地上，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白发混在黑发中格外刺眼。

她死死盯着九州皇的背影，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当真连澈儿都不放过？”

九州皇的脚步在殿门口顿了顿，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皇后脚边。

皇后盯着那道影子，突然想起多年前大婚那晚，也是这样月光如水。

“陛下！”

皇后突然扑上前，死死抓住九州皇的衣摆。

“臣妾知错了！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澈儿他.....他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九州皇缓缓转身，烛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苍老。

他蹲下身，一根一根掰开皇后紧攥的手指。

“当年五皇子中毒时，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跟你们求饶吧？”

“你难道不知道，五皇子将你当做他的亲生母亲一样敬爱吗？”

皇后浑身一颤，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

“那时候，你可曾心软？”

这句话像把刀子，狠狠扎进皇后心口。

她呆坐片刻，突然癫狂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宫殿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好！好一个铁血帝王！”

皇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狠狠砸在地上。

“九州皇！我诅咒你！”

镶嵌着明珠的凤冠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珍珠滚落一地，皇后赤着脚踩上去，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珍珠。

“我诅咒你众叛亲离！诅咒你不得好死！”

皇后声嘶力竭地喊着，嗓子都哑了。

“总有一天，你会像今天这样，死在最亲近的人手里！”

洪泉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示意侍卫上前，但九州皇却摆摆手，任由皇后发泄。

等皇后喊累了，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时，九州皇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

他转头对洪泉道。

“送皇后去冷宫。”

皇后突然扑上来，却被侍卫拦住。

“九州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澈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九州皇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