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些忧虑的说:“是,玉华今年也快十六了,再怎么样,我也只能再多留她两年,尤其是你去过一趟西北,应该知道西北的形势,我们和西北终会有一战,我怕到时候……”
赵琳听懂了皇后娘娘的未尽之言,安慰道:“娘娘别着急,我大齐兵强马壮,一定会赢,不会让公主落到那般田地的,且陛下疼爱玉华公主最甚,不会让她去的。”
皇后娘娘听着,也只是叹了口气,赵琳试探性的问:“难道是陛下提了玉华公主的婚事。”
皇后娘娘说:“那倒没有,是本宫自己忧心。”
赵琳松一口气:“那不就得了,陛下既没有催婚,公主又金尊玉贵,怎么可能只在娘娘身边再待两年。”
“但说实话,你觉得玉华和珲哥儿怎么样?”
赵琳说:“娘娘,公主自己的意思呢?”
皇后娘娘有些沉默,显然她为玉华公主操心婚事的事,玉华公主并不知情。
赵琳说:“能娶公主是我们的福分,但若公主不愿,那岂不是我们冒犯了公主,再者,娘娘既坦诚相告,可否容也臣妇说上一句。”
“你但说无妨,本就是我唐突。”
“娘娘言重,臣妇所言,是我儿承珲,他于男女感情,似乎格外淡漠,臣妇担心,若他娶了公主,恐怕只能和公主相敬如宾,娘娘爱护女儿一生,难道不想她找个两情相悦的夫君,甜蜜一生吗?”
“可天下男儿,何等薄情,谈两情相悦,甜蜜一生,等于痴人说梦。”
皇后娘娘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能有个像你家侯爷那样的就好了。”
赵琳听了,笑着说:“娘娘是看上我家侯爷了,所以选了我家侯爷的儿子。”
皇后娘娘又叹了口气,说:“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我算是明白了。”
赵琳轻轻摇着团扇,为皇后娘娘扇风。
“公主生在皇宫,天下英俊男儿见了不少,心思难免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娘娘何不放手,让她自己去找一找。”
“你还真说对了。”皇后娘娘带着几分愁绪说:“我一和她说起婚事,她就打岔,好几次说的狠了,她就是这么说的,说必定要选一个称自己心,如自己意的,可她小姑娘一个,能选出来什么好男人。”
皇后娘娘语气显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可赵琳语气依然不疾不徐。
“男人好不好有什么关系,能伏低做小,哄公主一辈子开心,那也是他的荣幸。”
皇后娘娘像是突然被打开了天灵盖,赵琳看着她说:“娘娘,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您的女儿,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儿,若还要落入俗套,靠找一个好男人去过后半生,那不是白白托生在皇家了。”
皇后娘娘缓缓拍了拍赵琳的手,说:“你说得对,我想岔了。”
赵琳浅笑着说:“娘娘不是想岔了,是想公主过得好些,再好些,最好能得这世上所有的圆满,慈母之心而已。”
“你对欣姐儿,也是这样想的。”
赵琳说:“是,我教她琴棋书画,再教置业谋财,防身也指点过一二,往后就随她怎么去过自己的这一生。”
“不必仰夫家的鼻息,也不必看她哥哥嫂嫂的脸色,将来瑄哥儿他们几个分家,她也一样拿着宅子分出去。”
皇后娘娘听完赵琳的话,看了赵琳好久,才说:“从前我只以为你天真懵懂,性子纯善倔强,不成想,你已经这么深谋远虑了。”
赵琳笑了笑,说:“娘娘,从前我是个孩子啊,如今我都快当祖母了,怎么能同日而语,二十几年风霜,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成长。”
说罢,又将话题引到玉华公主身上。
“公主也在慢慢长大,娘娘不要着急,且静静看着就是。”
皇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神情渐渐放松下来,对赵琳笑了笑,说:“还是找个人说说话好,我为玉华的事愁了许久,你三言两句就把我开解了。”
“娘娘是当局者迷,又兼为母情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