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三人坐在餐桌前,呈三角阵型分布。
修玉的眼神像把飞刀一样剜向成玉:“虽然是两个人的婚礼,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把他也加进去了。不过,有些原则性问题是不能让步的......”
程西望举手发言:“真那么难做的话,我可以退出。”
成人之美是他该做的。
修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多嘴,否则就往锅里吐口水。
程西望吃饱了,开始摔锅砸碗掰筷子丢勺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像是在说自己以后去别家吃。
成玉罕见地没有在这种时候拆修玉的台子,而是和修玉站在同一阵营,对着不负责任的程西望开炮:“你自己走了你爸妈那边怎么交代?逢年过节的不得带着人回家看看?”
程西望当然也没那个打算,要分手,不,现在应该说离婚,至少也要等到13年后。
程西望也不拖延症晚期了,手一摊,对着两人说:“你们直接说目的吧。”
修玉接着刚才被打断的地方往下说:“严格来说,我们现在不算是真正的恋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牺牲这么多,甚至连结婚也可以答应,就为了让我们好好相处,但是现在这种相处模式是完全行不通的,起码在我们两个看来是这样。”
程西望听完都呆住了,怎么绕来绕去开始想办法帮他做任务了?
好人一生平安。
程西望也不摆烂了,端正身姿,向两位当事人虚心求教:“那依两位老师之见,如何破局?”
成玉眼角带笑,执起他的手,含情脉脉地同他对视:“关键在你。”
“哦?此话怎讲?”程西望也握住他的手,两人就那样对视着,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吻上去。
修玉挤进两人中间,三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修玉强忍着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学着两人恶心的能吐出隔夜饭的口吻,道出了五字真言:“一碗水端平。”
“哦?此话......”
修玉实在忍不了了,食指抵住程西望双唇,用气音说:“嘘——好吗?”
“好的。”
三人分开。
程西望回想起三人长达半年的同居生活,他自认为做得已经够公正了,这两个不知足的家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难道要他用尺子量吗?
“我觉得我们之前就挺公正的啊,又是买房子,又是抛硬币,又是一场婚礼分成两半,还不够公平吗?”
成玉吃了不少亏,他最有发言权:“作为这一系列事件的最大受害人,我有话要讲。”
成玉翘起中指对着程西望:“你知道除夕夜一个人有多冷吗?一整天我都没收到你的消息,连着半个月我都没见着你的面,你知道我在家等的有多辛苦吗?我都不甘寂寞到去找了个班上了。”
程西望本来想骂他的,但听到最后一句,共情了。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话,确实很惨了。
但是用中指对着人是不对的。
程西望把他倔强的中指按下去,态度诚恳,认了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也不能全怪我,是那个坏人不让我给你发消息的。”
修玉有理有据:“他都找个班上了,这不是好事吗?”
也是。
程西望被说服了。
“墙头草。”成玉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程西望的手拂过成玉的胸口,替他顺着气,哄小孩的口吻:“好了好了,不气。”
成玉也很是受用。
修玉又不高兴了:“我也要。”
要什么?你怎么什么都要,给你个大嘴巴子要不要?
“好好好。”程西望跑到两人中间,一左一右替两人顺着气,也有些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