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后。
随着婴孩响亮的啼哭,程西望被吓晕过去。
这是人还是老鼠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没眉毛没头发,丑得惊为天人。
产房外,一大家子人焦急地等着,看到产房的手术灯灭了,一大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医生说父子平安,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程母抱着皱巴巴的婴孩,故意对板着脸的程父说:“看看你孙子,长得多像你,跟个小老头似的。”
“我不看。”程父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眼神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瞥向刚出生的婴孩,嘴角的坚冰也一点点消融,但依旧板着脸。
这也不能怪他生气,谁家孩子这么混蛋,未婚先孕瞒着父母不说,还特意挑临产期告诉年迈的老父亲老母亲,这不是典型的先斩后奏吗?
差点没给两位老人家气到晕过去。
不过气归气,老程家出了名的疼小辈,连夜就扛着飞机漂洋过海来看这逆子了,速度和程西望有的一拼,一脉相承。
程西棠从产房里出来:“他醒了。”
“是不是要看孩子?”程母抱着孩子过去。
程西棠摇了摇头:“他说饿了,还有,把那只红皮老鼠拿远点。”
“这逆子。”程父当场就要脱下鞋子当个执法者。
程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还真挺像的,她儿子形容得真形象。
程西棠急忙拦下暴躁老爹:“肃静,这里是医院,我去买吃的。”
离开前,程西棠还不忘叮嘱妈妈拦着点爸爸,别把小弟打死了,毕竟他现在挺虚的。
程母把孩子交由程父抱着,占着程父的手,让他不能再做点别的,比如脱鞋解皮带什么的。
程母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程西望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唇,一阵心疼。
瞧瞧把她可怜的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程母也不忍心再责问他这孩子是他和谁生的,握起他冰凉的手轻轻搓着:“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叫程何算了。”
程父抱着孩子,压低声音嚷嚷:“什么破名字,成何体统!”
对啊,成何体统。
程西望别过脸,看着窗外,一脸惆怅。
他现在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程熹。”
程父空耳听成了程x,吹胡子瞪眼地回了句:“我看你是成心气死我。”
程西望是真没招了,拼着拼音给程父解释:“xi,x-i-xi,福熹的熹。”
“这名字还不错。”
程母跟着附和:“比你起得西北风的西寓意好多了。”
程西望:?怎么还搞上拉踩这一套了,夸他还是骂他呢?
程父一听这话可就不高兴了:“西字怎么了?我取的那是倦鸟归巢的‘栖’字之意,谁知道这逆子要跟我各奔东西。”
“行了行了”,程母瞪了他一眼,转头征求程西望的意见,“孩子也生了,你是打算回国,还是继续留在国外。”
程父抱着孩子走近了些:“他一个废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孩子,搞不好容易照顾死了,当然是回国,身边有人帮忙带着安心点。”
“呸呸呸。”程母照着程父那张破嘴上来了一巴掌,把怀里的孩子都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