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玉有些无奈,敲了敲他的房门:“还睡呢?起来洗漱吧,饭做好了。”
程西望窝在被子里,只觉得修玉的声音十分吵,让他头昏脑涨,闷闷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吃。”
“不舒服?”修玉又敲了敲门,这次没得到回应。
修玉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见没锁,便直接说:“我进来了。”
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有些暗,修玉走到窗边,拉开半侧窗帘,让暖融融的日光洒进来。
屋里亮堂一些,修玉这才看向床上裹得像条蛆一样的人,尤其是米色的被罩,更像了。
修玉走过去,在床头坐下,把罩在程西望头上的被子向下拉了一些,露出他被闷得发红发热的脸蛋。
程西望拧着眉头,掀开沉重的眼皮,透过一条细细的缝看了一眼修玉,有气无力的:“滚蛋。”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记骂他,修玉都感动了。
“不滚。”修玉幼稚地回了一句。
程西望翻了个身,又把头埋进被子里,显然是不想和他吵。
修玉起身,去客厅倒水拿药,然后送到程西望床头。
“张嘴。”修玉一手扶着程西望的腰,一手拿着两颗胶囊。
程西望配合地张开口,修玉便直接把两颗噎死人的胶囊塞进去了。
这世上有会吞药的,完全不会吞药的,还有一种吞药困难的,程西望就属于这一种,尤其是胶囊。
修玉端着温水喂程西望喝下,他直接把水连着两颗外皮软掉的胶囊一起吐出来了。
好巧不巧,全吐修玉手掌心了。
修玉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他是病人,他很虚弱,善待,善待。
修玉擦了擦手,把那两颗看起来有点恶心的胶囊用纸包着丢进了垃圾桶,又去了客厅。
这次修玉学聪明了一些,把胶囊换成了冲剂,用温水冲泡后端来,递到程西望嘴边,看着他全部喝下。
药效很慢,程西望喝完后,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任凭修玉怎么呼喊也不出来。
修玉喊不动他,最后也放弃了,戳了戳被子:“等你起来可别喊饿,喊饿也没人给你做饭,我可不是你那群小弟。”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程西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精神好了一些,头也没那么痛了,就是肚子十分空虚地奏着乐。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程西望穿上鞋,准备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客厅没开灯,只有墙上的电视屏幕亮着,播放着尬得人脚趾抠地的短剧。
“醒了?”修玉穿着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沙发靠枕,鼻梁上架着一副朴实无华的粗框眼镜,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日的精致。
“嗯。”程西望应了一声,打开冰箱门,翻找着不加工能直接入口的食物。
修玉踩着拖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手搭上程西望单薄的肩膀,声音像幽灵一样:“饿了?”
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饿”的口吻。
程西望被吓得一激灵,离他远了些。
修玉也不在意,从冰箱里拿出一把青菜,两个鸡蛋,开火煮面。
程西望自觉地往沙发上一躺,退出那部台词尴尬的短剧,不知收敛地说:“你不是说不给我做饭吗?”
修玉将锅盖盖上,等着水烧开的功夫,处理青菜和鸡蛋,问程西望:“你吃煎蛋还是煮的?”
程西望不假思索地回答:“煎的。”
结果面端上来时,程西望看着煮的荷包蛋,眉头紧锁:“不是说煎的吗?”
“嗯,我知道啊。”修玉在他对面坐下,笑得贱兮兮的。
这报复方式也是有够窝囊了。
程西望挑起一筷子面,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