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柳安州没吃过烤饼吗?”她凑近他,把梅菜烤饼吃光了,再掏出几枚铜钱给卖烤饼的大叔。
孝子贤孙还是要当的,她怕阿爹会骂她见色忘父,忘了‘孝顺’二字怎么写。
好吧,她是真的不会写。
“昭昭是希望我投桃报李吗?”他理应报答她的一日三餐,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
什么桃子李子的,她又不爱吃这些。白昭昭抱着新买的一袋烤饼,踮起脚尖。
她朝着站在城门口与将士查验身份的白骡子,喊道:“阿爹,我给你买了烤饼。”
她的一片孝心,希望能让他感动得泪流满面,顺便能多给她一些铜钱就好了。
她一点也不贪心。
“哎,你照顾好知微就行了,还记挂什么阿爹。”他绝不是心口泛酸,羡慕阮知微时时刻刻被她照顾着。
他这话说的,她听着都别扭的很。白昭昭随手把油纸袋塞给阮知微,抓着赶驴的缰绳。
“今早多了你,看来是要盘查不少时间了。”她拍着阮知微的肩膀,要他跟着自己走。
只见,她赶着板车偏离了官道,躲进了路边的树荫。
“这锦州城防守得倒是严谨。”紧随着她的脚步,纸袋冒出的热气熏红了阮知微向来略显苍白的脸庞。
一时间,在树荫下一众人等,有不少看清走近的人影后,愣了愣神。
可惜好梦易醒。
有人瞧见他身边的恶犬,立刻回过了神。
这人好看归好看,可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昭姐儿,这人是你的什么人?”三姑六婆们总是碎嘴。
李婶子觉得自己算见过世面,特意挪出个地方,好围着白昭昭聊些家常。
“我从小定下的夫婿,今早陪我出来卖猪肉。”她问那么多做什么?白昭昭最不愿见到李婶子。
每次买猪肉时,她都挑三拣四,说这个不新鲜,那个毛没剃干净。
故意找茬,就想扣下几个铜钱,还要顺些猪脑子走。
说是给她的好大儿补一补上私塾,累得慌的脑子。
按她的意思,李婶子的大胖儿子是猪崽子投生。除了吃,就没见过他多识得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夫婿,怎么没听你阿爹提起?”就她那躁-脾气,谁娶了她都倒霉。
不会看人脸色的李嫂子掩袖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昭姐儿,你怎么不洗洗身上的腥-味就出门?”这猪味熏得人头疼。
“要我说,你这样,就算有了未来夫婿,等知道你是什么……”话还没说出口,但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已经藏不住了。
谁要她管?白昭昭恨不得掏出屠刀来吓唬吓唬她。
“我是什么玩意儿,等李婶子这一身肥-膘没了,自然就清楚了。”等她死后下了油锅,拔了舌头,李婶子就知道长舌妇做不得了。
“你这丫头凶得很,不怕把未来夫婿给吓跑了。”李婶子只敢小声嘀咕两句做做样子,怕真惹恼了白昭昭,被她一刀给解决了。
她是很凶啊,还怕别人不知道?表情很臭的白昭昭,挤不出一丝笑容。
“婶子这么闲,怎么没去点鸳鸯谱?我等着看婶子一时嘴贱,招人讨打。”
还好她未来的婆婆不是她。
不然不管阮知微长得多俊,她都要骑着猪飞天遁地。
美好姻缘固然重要,但婆媳问题自古难解。
她才不会和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