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赶来的风尘仆仆，眼眶中有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疲倦，但丝毫掩盖不了他的气质和言语间的威慑力。

他拉着江景笙的手，往回走。

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撑在江景笙的后腰处，让他挺直脊梁，昂首阔步低走进去。

“爸，您这是？”

洪老直接无视肖云菁疑惑的眼神。

领着江景笙走到了众人跟前。

“谁说他没资格待在这里？”

“又是谁要赶他走？”

洪老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不停扫视着外围的一圈人，精准找到了刚才跟风胡说的两人。

当场开除，给了工资，打包扔了出去。

“您不能开除我们，肖总，肖总，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帮帮我啊。”

被带出去的两个人不停喊着，回应他们的只剩漫长的等待。

“姥爷。”

肖央叫了一声姥爷，像是请安更像是试探。

他不像肖云菁这么蠢，不观察一下就开始瞎说。

所以这么多年，唯他们马首是瞻，仍什么都没得到。

洪老没有点头，反而用审视的眼神从头到尾看了眼肖央，随后叹了口气。

苗栀安环抱着臂，一副好戏即将开演的姿态。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急事要办吗？”

凉缦有些纳闷，洪巍昨日清晨便出去了，走的时候匆匆忙忙，鬼鬼祟祟，说是有什么急事。

走的的确早，所有没碰上苗栀安他们。

“已经办妥了。”

洪巍轻轻笑了一下。

难得见他如此正经，凉缦倒是有些好奇了，想要追根问底，只是这个场合着实不合适，就憋了回去。

“孩子，等会我们就去祠堂。”

洪老对江景笙的态度截然不同，充满着长辈的慈怀，可今日的话语间还带着挥洒不去的热情。

“爸，他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进凉氏的祠堂！”

肖云菁还有些不识好歹的冲上前质问。

真是不会看眼色，肖央给他使小眼神都快使烂了，也没能拦住他。

“哼。”

“亏你还是当父亲的呢，自己的孩子站在眼前都认不出。”

洪老低沉的愠怒，像是暴风雨来时的前兆。

他嘴角绷紧，呼吸粗重，眼神中却余心疼。

肖云菁还一脸懵：“孩子，什么自己的孩子？”

他扫到江景笙时，稍稍有些明朗，还继续自以为是地反驳道：“爸，您不会也跟妈一样被他蒙蔽，觉得他是琛琛吧。”

此话一出，空气间仿若凝固。

洪老已经没空理这个又没脑子还没感情的蠢材。

从衣服内里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

对折过的纸被打开，碾平。

上面的字赫然显着：“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累计亲权指数（CPI）为1,000,000，亲权概率（RCP）为99.9999%。在排除同卵双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扰的前提下，支持凉湘禾为江景笙的生物学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