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夫人。”
和午时的感受不同,好像不再无措,而是有着相同血脉的两个人灵犀相通。
两颗心都在不断探索,逐渐靠近。
是妈妈吗?
“我的琛琛。”
凉湘禾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了他。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宝贝。”
她的手从头发开始,像是盲人初识字一般,闭着眼感受着,他毛茸茸的发梢,有个小漩涡的后脑勺,挺拔的身姿,完美的比例。
当初只到她腰间的宝贝,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
她隔着衣服抱的很近,以至于摸了他身上的伤疤,江景笙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凉湘禾一把掀起了他的衣服,看到他腰间的伤,一直强忍到现在的泪倾泻而下。
qun高超的技术已经疤痕淡的只留下白色的一道,但是在母亲的眼里却是实打实的做了手术。
关于他的伤,她自然是听说了,只是当时轻描淡写的问了下情况,确认人没事也就放心了,自责充斥着她,让嗓子被抑制,如何都开不了口。
她哽咽着将他转过身去,惊呼着捂住自己的嘴,背上竟然有不少被藤条物抽打以及香烟烫的痕迹,怎么会这样。
几近不相信的眼神将江景笙疯狂包裹。
无论她身居多高的位置,在此刻就是一个失而复得,寻回爱子,为孩子受到伤害心如刀割的普通母亲。
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身上别说一块疤了,就是咬了蚊子包,也是会心疼的,现在竟然被打成这样。
这些印记亘古悠久,显然不是近期的,而是很久以前,那就是宝贝还小的时候,说不定才刚离开她们不久,就被打了,她都不敢深想他都受了多少折磨。
那些日子,那样漫长无尽的时光,他都是如何熬过来的?
在痛苦的时候喊妈妈,却发现无人在身侧,是否会害怕的流泪?
江景笙轻轻地把那颤抖的手摁下,收起了自己的衣服。
凉湘禾眼中的泪水在不断刺激着他,他仿佛能感同身受,这么多年的苦楚和隐痛,竟在她的泪水中被抚平。
中午还没有全然释放的感情,在温暖的怀抱中全数托盘。
“妈妈。”
他有些不确定的,跟蚊子叫似的叫道。
“你,你再叫一声!”
“妈妈。”
“宝贝,我的宝贝。”
江景笙觉得此时的心被填的满满当当,那些深杵于内心的伤口都在渐渐融化,这一声宝贝,他等了太久太久,多少个寂静的深夜,他都蜷缩在角落幻想着亲生父母的模样。
虽然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是他会闭着眼自己勾勒,想象着一个温柔乡,方能入眠。
他噩梦中的被抛弃,被厌恶原来都不存在,他的家人原来都如此爱他,思念他。
那些彼此遥望的日子里,他们沐浴到的月光,也有一刻,流泻到他身上。
好熟悉的香味,好想就此睡下,无忧无虑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禾儿,好了,先吃饭,大家都饿了。”
“好。”
凉缦知道女儿有多激动,可就是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伤身,往后有的是时间,倒不如现在好好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