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璟琛只好跟她出去。

「味央」后门出去，有个小亭子，这里连接厨房，鲜少有人经过。

“你找我？”

“不是啊，我就是来看看自己的餐厅最近人气如何。”

听到她不是来跟自己一刀两断的，凉璟琛竟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哦，还有一件事。”

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妹妹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或者是明星？”

江栗？

凉璟琛消化了一下这句话，反应过来，再过几天就是江栗的生日。

“她，就喜欢玩偶什么的，还有漫画？没见她追过星。”

妹妹生病之前他们没多少钱，哪有这么多喜欢的东西，即使喜欢，也只能是在较为廉价的东西里选，生病之后，大多时间在医院，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痊愈，真要说她喜欢什么，他一下子只能想起这些。

“玩偶，漫画…”

苗栀安转着眼珠，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主意。

“你要给小栗送礼物啊。”

“我早就备好了，是赫霖，他苦思冥想，琢磨不出来，又不敢直接来问你。”

“原来我这么吓人。”

凉璟琛低头轻笑，颇有些自嘲。

苗栀安完全没听出来，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接了上去：“对啊，超级吓人。”

“所以，你不要我了。”

“啊？”

苗栀安这才反应过来，不在一个频道上。

摸了摸鼻子。

“怎么不反驳了？”

前面的话他一说完，苗栀安都会说不是。

他很想听她在这句之后，也能接上一句否认。

凉璟琛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抵在隔板上。

他气息粗重，呼吸紊乱，似有惊涛藏于胸腔。

“你…”

苗栀安本想顺着他，说声不是，没有不要你啊，逗逗他。

耳边却忽然响起肖央昨夜的警示，这样是在毁了他，她不能这么自私，让凉璟琛往后的日子都陷在深潭里。

脸色沉了沉，佯装生气，故意气他：“弟弟，你这样对嫂嫂，不太好吧。”

凉璟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卸了好不容易拼尽所有鼓起的勇气。

颓然地松开了手。

向后跌了几步。

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苦笑来形容。

苗栀安意识到话说狠了。

有些后悔，却也来不及。

变来变去才让他更痛苦，还是就先这样吧。

“抱歉，刚才太激动了。”

“没弄疼你吧，苗小姐。”

他叫不出这句嫂嫂，更做不到苗栀安这般无情，肖央这样刺激他，他都能忍，但是真从苗栀安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刹那间骨骼都拧在一起，咯咯作响，酸胀的他快要被撕裂。

说完，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滚烫到刺痛了苗栀安。

她伸手，想要触碰他，被凉璟琛躲开了。

在心里怒斥自己没用还命大，怎么没有死在乔裕捅的那刀下、没有死在刺骨冰冷的无人海域、没能死在最幸福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