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手中的动作,也因此在不小心碰到时不由得闷哼,往日清冷的眉眼艳色绮丽,顾希渺缓了一阵,目光始终留意着椋鹭的变化,果然在顺着水流冲下的一刻,顾希渺能感觉到椋鹭情绪中的沮丧达到高峰。
忽然间,一个不可思议但又及其合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椋鹭把他当成了雌性,虽然另一种意义上也差不多。
在顾希渺研究的一些生物对象中,雄性为了使雌性成功受孕,往往进入的深度与停留时间会更长,而雌性为了增加受孕概率,会保持着接纳的动作直至吸收。
想清楚这件事之后顾希渺停止了清理,随手抽了件干净的浴巾披在身上仍由椋鹭抱出去。
如果说前两天是研究员压倒性的胜利外,剩余的日子则完全由椋鹭主导,椋鹭的动作如同他的性子一般,温温和和,几次令顾希渺强撑着夺取主动权。
这期间椋鹭说话的次数不多,他习惯了沉默,只偶尔在被研究员恶意的逗弄下才会被迫发出声音,略沙哑沉重,又带着不自觉的委屈。
在情热期的这段时间里,椋鹭的伴侣的占有欲极强,常常是无意识的将人困于怀中,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这样抱着他,肌肤相贴的触感能让这只小鸟感觉到安全感。
顾希渺算着椋鹭情热期结束的时间,他与椋鹭终究不同,两者体力悬殊,倒不是他不喜欢这个过程,而是太多了他难免承受不住。
清晨的薄雾弥漫,天空雾蒙蒙的让人分辨不出方向,四下一片安静。
顾希渺稍稍离开靠着的椋鹭,长发顺势落下,清冷的面庞上还带着些许薄红,薄唇也是殷红的,狭长的眼尾中的清冷褪去,他看上去慵懒散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贴在身侧的羽翼。
外面的天色是末世中常有的景色,这样的天气里,遇见异体的概率会大大增加,更不用说在异体潮的这个时间段里。
桌上的通讯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顾希渺没有动,不知何时缠上来抱住伴侣的椋鹭也没有动,翠色的眼镜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顾希渺,里面是清凌凌的底色,让人难以探究他的想法。
“清醒了吗?”顾希渺顺了顺椋鹭凌乱的头发,轻笑着问,他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通讯打搅到。
椋鹭摇了摇头,而后又点点头,下意识又想要靠近去贴研究员。
顾希渺支着手将他推开,椋鹭遭到拒绝停下动作仰头看他,明明是面无表情,但总能让人知道他是在委屈不解。
在不断响起而显得急促的铃声中,顾希渺好整以暇看着他,“宝宝,我是你的谁?”
椋鹭愣住须臾,而后白皙的耳廓渐渐变红,在两人的数次交合中,他的伴侣总是会在关键时间叫他宝宝,一些情.欲暧昧的记忆再次浮现,椋鹭不自在地抿嘴,小声却又坚定的说是伴侣。
顾希渺又笑了,清冷的脸上染上笑意,十分的漂亮,他扬了扬被束缚住的手腕,”那可以麻烦宝宝给伴侣松开一下吗?”
椋鹭的脸更红了,他发愁的看着不停自己使唤的尾巴,最后急得上手去将其扒拉开,银色的尾巴恋恋不舍退下后,椋鹭才敢去窥看伴侣的表情。
尾巴虽然是他的,但是这个尾巴一直都不听他的话,怎么能那么的……坏呢,椋鹭郁闷。
顾希渺从床上下来,落地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正待他想要拿过桌上的手机时,一抹银色先他一步圈住,研究员回身看坐在床上的椋鹭。
后者已经低下了头,光是从身影便可看出他此刻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