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坦白

“KhunSa，晚上好。”

刷过门禁闸机，越过距离Sa最后一道屏障，Mon走在Sa的前面站定，紧张感在她可爱脸庞上泛起浅浅红晕。

“我等你好久。”

对于掩饰自己，Sa明显比Mon更加有经验，双手交叉的站立语气冰冷且透露着些许不耐烦，都是她的伪装。

实际上她的心还在不受控制地猛烈击打着胸腔。

“啊，是因为…”

但是现在的Mon还不能理解此刻的Sa，不能感受到她冰山外表里不安跳动的心脏。

“走吧。”

放下交叉的防备，摆手之间，Sa没有等她现编的借口说完。

靠近的脚步，假装无意瞟了眼她左手的地方，蓦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牵住Mon的左右，一个转身就向着公司门外走去。

Mon显然没反应过来，还在偏过头看着自己的手怎么被牵住的时候，人已经被Sa拖着走了。

她只能看到Sa的背影，光滑披肩的如瀑长发随着步伐晃动着，NO.5香水的味道混在空气中淡淡的，迷人的。

“还是她原本的味道更好闻。”

Mon在心里打着小差，又想起上午被Sa箭步拽进怀里，忽的脸又更加红了。

车已经在门口等她们了，Sa一如往常给先Mon开了车门，Mon没有片刻犹豫就钻了进去。

从公司到餐厅的路上是冗长的沉默，两个人都在看着各自的车窗。

霓虹的光影透光玻璃车窗照映在两张心事重重的脸上，两个人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外表的风平浪静内心早已起了风暴。

“请问KhunSa，我们要去吃什么？”

Mon先开了口，因为今晚她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

“龙虾。”

Sa语气依旧冷冷的，她还在平复自己的心率。

“为什么是龙虾？”

“因为你以前喜欢，怎么？你现在不喜欢了吗？”

“不知道，或许还喜欢吧，我很久没吃过了。”

Sa转头看向Mon，看着斑驳光影在她不安的瞳上流转路过，也看懂了她不安的来源。

“Mon…”

“嗯？”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你现在先看看我。”

Mon听话地回头，对上的是Sa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用指腹摸蹭着，像轻揉小猫一般。

Mon有些呆滞住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面前这个女人完全看穿了，只在几句话语短短几秒之间。

她们过去必然是亲近熟悉的关系，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Mon看着Sa的脸，突然有了不知道该如何命名的感觉，眼神不受控制的往Sa的嘴唇瞟去，被摸的半张脸开始燃得通红。

Sa很懂这是什么感觉，是对Mon的欲望，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捧住Mon的脸亲吻她心形的嘴唇。

过分的越界会让Mon害怕，慢慢来就好。

Sa脑子里是那么想的，但是身体不是那么做的，她一点点的挪动着靠近面对的炙热。

眼神在交汇暗示，两人仿佛身处微光掠影的无人之境，沉醉看着彼此眼中的黑洞，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纯粹的欲望。

Mon闭上了眼，放弃了所有的主动权，不再望着Sa眼中的黑洞，不再丈量她和Sa之间的距离，不再细想如何给心中的感觉命名，她在等待着，等待来自Sa的随心所欲。

只是，Sa犹豫了。

下一秒，车停了。

Sa放下了手，Mon睁开了眼睛。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

餐厅的装潢和煮熟的龙虾一样通红诱人，Sa订了大包厢。

订大包厢的结果就是，坐在KhunSa对面的Mon，只低头在乎着餐盘里的龙虾，对Sa的不满眼神丝毫没有察觉。

因为包厢太大，隔得太远，完全看不清。

“Mon”

Sa伸出手轻敲了下靠在Mon那边的桌子，企图引起Mon的注意。

“虾不会跑，看看我”

“嗯？”

Mon擡头了，比起Sa她确实更想面对着虾。

自从从车上下来，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时时刻刻都在被Sa虎视眈眈。

“那你会跑吗？”

“我不会，你会。”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跑呢？”

深呼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坐定好自己的身子。

Mon把今晚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她依旧紧张，却不怯懦，眼睛终于在下车后第一次直视KhunSa的脸庞。

她已经了然自己和Sa过去关系匪浅，但不代表她愿意轻信Sa给的答案，失忆让她变得敏感又多疑，她还在深渊的边缘的徘徊，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重新进入无底洞的过去。

“因为我…”

Sa正视着Mon说，但对于后面的理由阐述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对此，她在白天在回酒店的路上犹豫过。

Mon不记得一切了，那她是不是可以让Mon不再想起离开的原因和分手的过去。

如果她选择隐瞒这部分，确实可以在当下走捷径，但未来Mon回想起一切会不会觉得她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