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回答得很速度，透过话筒能听到清楚的嗤笑声：“嗯哼，你舍得吗？”

这个反问实在是太耳熟了，耳熟到Mon听到Sa说这个话就想翻白眼。她感觉昨天Sa逼她就范的时候和前天Sa在那装可怜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甚至现在听Sa说这话的语气她都能知道Sa的得意表情是什么样的。

Mon以往无奈地叹口气也就过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认真地回答一下这个反问。

“嗯，确实不舍得，多爱你都来不及。”

说完她便觉得自己脸上臊得一阵燥热，立马假借着自己还要去整理行李的借口，在还没听到Sa的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那头，被挂电话的Sa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的时候还在一脸懵逼，“怎么撩完人就害羞得跑了，真可爱啊。”她在心里想，嘴上还挂着浅笑，满脸幸福。

末了Sa还给女朋友发了只[害羞猫咪]的表情包，附注“这只猫叫Mon。”顺便嘱咐她明天注意安全，登机前要记得联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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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所有问题的Mon，第二天准时去的机场。她一直在保持医院那边的联系，免得错过什么，中间还得对付一下同事那边的问题。

坐上飞机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给KhunSa发消息，打开对话框还能看见Sa昨晚给她发的猫咪动图，一直在循环作捂脸害羞状。

“你才害羞呢。”Mon在心里嘀咕道。

Mon：KhunSa，我上飞机了。[比心.gif]

从早上开始Sa就没回她的消息，Mon理所应当以为Sa应该是很忙碌，发完就打算把手机关了。结果手机消息刚发出去不久，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Sa的回复。

Sa：好，起落都要注意安全。

Sa：我等你回家。[抱抱.gif]

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Mon开始在旅途中切换自己的身份和心情，在飞机慢慢得在起落升降中陷入了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还在忧虑医院那边的事，她梦回了去年的自己，梦到了病房门口潮湿的草地，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时觉得自己也陌生的脸庞和午后时分总是出现在视野中的身影。

她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然后缓了一会又继续入梦，这次梦到了爸爸口中的过去，自己还小的时候场景。只不过不再是第三人称的视角幻想，而是真切的第一视角。她想起了去年爸爸重复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过去。

只是当下她还不想在陌生的环境里过分的沉浸在过去，总想让自己从梦境中走出来，却发现梦魇也是个迷宫，混杂在过去与现在，真实和虚假之中无法自拔。最后等自己完全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病房门口，是爸爸开口的“Mon”把自己叫醒了过来。

爸爸的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只是看起来有些滑稽，被石膏包裹住的大腿吊在病床上无法动身，只能挥着同样打着石膏的手臂和Mon打招呼。

“你看，我比你去年好多了，我还能记得你。”

“……”

时间一长，回忆的滤镜一重，她就忘了，自己的爸爸也是个嘴不饶人的碎嘴子。

哪怕现在只能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爸爸也不忘挖苦她去年那一个招牌坠落带来的后遗症，“你像个傻子一样，连自己都不记得。”

这份欠揍的乐观，并没有让Mon介怀，她只想上前拥抱一下这个男人。感谢他的劫后逃生，感谢他还记得自己，感谢去年身份换位时，他为了自己放下了所有的事。可惜爸爸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可以拥抱的支点了。

她把这份无可奈何的情绪传达给Sa，希望她能给予一些远距离的安慰。结果Sa在听完之后，只在感慨：“你去年到底多傻，我也很好奇，等你回来演给我看看吧。”

Mon：……

Mon：我不回去了[生气.gif]

许久等不到Sa的回复，她就坐在病床前继续和爸爸聊天，聊起彼此将来的打算。

“我要退休了，我在郊区还有房子你知道吧，我就在那呆着。你呢？你还打算回伦敦生活吗？”爸爸转了一下浑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头部，看向Mon，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热切。

Mon放下手机，顿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打算了。我想长久的留在曼谷了。”

“噢，这样啊。”爸爸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点头感慨道：“挺好的，曼谷就是太远了，不然我也挺喜欢的。”

他眯着眼看向窗外，突然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去的。”

“……”

“啊？”

Mon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她从未和爸爸提前过关于KhunSa的事，更别提结婚，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论断？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爸爸转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不是吗？和你手机那头的人。”

Mon心虚地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是Sa的回复。

Sa：没事

Sa：那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