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是云深和先前那个女人,苏言点点头:“我会留意的。”说完他才忽然想起云凰和云微也来了,不过看样子应该隐藏了身份,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还在看台上观望比试中的两人情况的叶尘潇突然接到苏言传音,【云家树敌太多,我需要先去尘澜那边确保一下安全,等下马上过去找你,勿忧。】
事实证明,苏言的担心是正确的,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叶尘澜和云凰去自由赛前先到交换区逛了一会儿,然后云凰就非常幸运地被人认出来了,是个被云凰教训过的公子哥,长得一般嘴倒是挺能叭叭。
“姓云的妖女!”马飞州手抖着指着恰巧和他停留在同一个摊子跟前的云凰,大声地嚷嚷着,引得过路人都围过来吃起免费的瓜。
叶尘澜放下手中一条手链形状的法器,擡起手臂把云凰往自己身后挡了挡,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相貌平平的青年男人:“你会不会说人话,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跟人说话要礼貌吗?”
马飞州越过他狠狠地瞪着云凰,胳膊肘捅了捅身后的小厮,小厮会意,忙招呼周围人:“妖女,还蛊惑人心!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这位,可是韵川云氏族长云深的亲妹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欺骗良家少男少女,真的该死!”
听到这番指控,云凰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这话她听过太多次了。
“诸位,今日这妖女既然被咱们大家碰上了,不如一同联手杀了她,东方城主定会为诸位的行侠仗义感到欣慰……”
周围人渐渐躁动起来,议论纷纷,但并未有人带头附和他。
叶尘澜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原来是云深的妹妹,这妖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皱起眉,刚要说话,一根银锁链便突然从他身后伸出去,一下打在说这话的中年人肩上。
他回过头,见云凰冷了脸,嘴角却挂着一抹笑,心说要是谁这么说我哥我肯定得跟他拼命。
“我哥怎么了,他是烧了你家房子,还是杀了你爹娘,说来让我听听?”云凰收回银锁链,化成手链重新套在手腕上。
那人捂着肩膀结巴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叶尘澜道:“没什么证据就信口胡说,我也会,我能说你的存在碍着我的眼睛了,能麻烦你死一死吗?”
马飞州冷哼一声:“强词夺理,能跟这样的妖女混在一起,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本公子就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对为害人间的恶人!”他一说完,手上就多出一柄弯刀。
叶尘澜无所谓地耸耸肩,带着云凰一同往旁边撤了一步,躲开对方凶狠地劈过来的刀刃,说:“那我这个坏东西可以揍你这个垃圾吗?”手指间的红绳迅速显现,他微一擡手,红线便冲着马飞州的上身缠过去,马飞州顺手拽过小厮挡了下来,叶尘澜右手一翻转,红线便绕开挡枪的人,猛地扎进马飞州右肩,再穿出来将人捆了个结实。
马飞州“嗷”地一嗓子便喊了出来,弯刀掉在地上,身体被红线束缚着挣脱不开,喘着粗气叫喊,一旁小厮也是没想到自家公子惹上的人这么强硬,吓得颤抖着手想去帮他解开红线,却在触碰到的一刻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公…公子,这线有问题!”
马飞州忍着疼大骂:“蠢货!这红线是他的法器,当然有问题!还不快去找巡逻卫过来!”
这么一出戏下来,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退后,也不敢随意插手。
云凰站在叶尘澜身后,看到他为自己出手伤人,惊讶伴着喜悦,这时才反应过来,巡逻卫要是来了就真麻烦了,这么想着她扣紧尘澜的手:“快走。”
叶尘澜转头看了她一眼,问:“有没有解气?没解气我就再打他一顿。”
云凰愣了一下,突然注意到赶过来的巡逻队,却又忍不住笑出声:“还不错,痛快完了,可以赶紧走了,别给你—”叔叔添麻烦。
话还没说完,她瞳孔忽地一紧缩,下意识就拉开尘澜背过身挡下被正在靠近中的巡逻卫扔过来的一根铁棒,背上一疼,一瞬间的触电感,她迅速松开尘澜的手退开几步,身形一晃便向下跌去。
叶尘澜反应过来时,赶忙大跨步上前接住云凰,怀里的人紧皱着眉,靠在他身上,低声骂了一句:“靠,谁用雷电系术法,疼死了。”
一队巡逻卫赶到跟前站定,围观群众纷纷撤开。
为首的队长一伸手,掉在地上的铁棍飞回他手中,他冷哼一声,道:“就是你们两个在此动手打人?来人,抓回去。”
叶尘澜替云凰揉着肩膀,闻言擡头看向他:“守卫大哥,抓人也要先搞清事实吧,是他自己先挑衅我们,还要杀了我们,我只是正当防卫,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为首的人看了看双方的情况,说:“你的法器还在他身上,一并抓回去。”
“你们敢?!”在小厮的搀扶下,被捆成红线粽子的马飞州大声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凌云大陆昭国马家的大公子!你们敢抓我,我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报身份还好,这么一自爆,叶尘澜和云凰先是愣了愣,随后表情微妙地对视一眼。
身后的人上前在为首青年人耳边低语几句,他点了下头,再开口已经明显打算偏袒一方了:“马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回去看完医师再说,来人,先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审问。”
叶尘澜都被这样的巧合给气笑了,又想着自己确实是莽撞了,跟这种无赖计较,怕是真要麻烦苏言一回了。
两个巡逻卫朝他二人走近,云凰刚要拉着尘澜跑路,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且慢。”一位身着雪白衣衫、面相温和的青年走了出来,朝众人作了揖,温声道,“这位巡逻卫兄弟,方才之事在下看了全程,并非这位小公子和姑娘先动的手,而是被红线束着的那人出言不逊,甚至还鼓动其他人挑起矛盾,想害死他们二位。孰是孰非,阁下为皇族做事,岂能因身份地位便罔顾无辜人的安危?”
为首的男人目光不善地看他一眼,厉声道:“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为何要信?”
白衣青年回道:“这里这么多人,总有人愿意说实话,阁下可以一个一个地问。”
“这个女人是韵川的人,绝非善类,抓了便抓了,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耽搁了公务,我一样抓你。”
“东方城主也并非此等无礼之人,阁下的做法倒让我对这皇城中的制度有所疑惑,以权谋私,非君子所为。”
男人有些不耐烦,招了招手:“扰乱公务,一并带回去。”
“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