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丞大人再也不需要这把破伞的庇佑,索性把它扔一边去,但是扔前还是用它挡住了向他走来的庚姜。“你等等,你别过来,”霍阗很嫌弃,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块白绸子布帛,丢给他,“瞧你那点出息,打场架就弄得满身泥巴,埋汰死了,擦干净再过来。”
庚姜接过,但是是用布帛来擦署丞大人的脸。俩人凑一块谁也别嫌弃谁,都是一样脏兮兮的花猫,“霍先生,”庚姜边动作边低声道,“……您也很脏啊。”
“胡说八道!爷又怎么会脏?”本来想狠捏一把庚姜的脸,到地方了临手又顿住,最后只是轻轻摸摸,“你才脏,今晚不好好洗澡到时候别想上爷的床睡觉。”
“……我其实可以站着不睡,”庚姜擡手阻止他,“伤口还没痊愈,小心碰到激生素。”
霍阗怒目:“你敢?!”
听起来很像老夫妻之间的私房话,霍凖的手下们站在边上僵站,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听还是不听,因为听了感觉也很埋汰耳朵。
署丞大人早就困乏了,离开前并没有打算处理一下这场杀戮过后的满地尸体和血迹。庚大人平日在霍斋做惯了卫生清洁,如今是职业病再犯,盯着那堆零散的尸块和肢体有些愣,“真的不处理吗?”霍阗说不,擡眼懒得都擡一下,“他们主子做这档子事,是不会想被毫不相干的过路人看见的。”
“爷这不是放跑了一个么?”他说,“等他回去通风报信,届时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这堆烂摊子。换个角度讲,派出大批杀手却无功而返,谁想让人知道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爷可是受害者,受害者做甚么要为这个谋财害命的乌龟王八蛋考虑这么多,吃饱了撑的赶着死呢?”
话又说回那个谋财害命的乌龟王八蛋了。庚姜道:“我们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幕后指使人究竟是谁。”
想起汉子死前遭受如何折磨,都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个字,霍阗冷笑一声,“看来还真是养了条好狗。无妨,这次暗杀不行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但只要两方交涉的次数越多,他们暴露的速度就会越快。”
一行人再上路,而今是半点家当都被糟蹋得没影,仆从都被杀光了,说的好听就是散尽家财一身轻。署丞大人觉得把霍凖的人藏在树上属实憋屈,其实私心就是想让人家下来做个白嫖劳动力。人是下来了,然而当署丞大人冲他们摊开手掌时又不明所以,“……什么?”
“你们凖哥难道在临行前就没告诉你们,你们看护的这位爷,特别能花钱吗?”署丞大人像个臭要饭的。
数脸茫然,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
庚姜:“……他大概是忘了吧。”
“无妨无妨,”霍阗笑眯眯地招呼起来,“来来来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如今物资匮乏,现经过上级讨论后决定实行上级管理制,私有财产一律充公,特殊时期特殊管理,还望各位积极配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