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生意不好做,怎么刚才让我们住一间?”杨星继问道。
“以前人多倒是没什么,现在客人少了,二位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小二把话说的神秘。
“玉堰不是经常有外地商人来收购玉石的吗?”
“嗨,我哪里知道呢。这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客人少了很多。”小二摆了摆手,不愿多说,“来,我领你们上去。”
“来,二位小哥,这是第一间,”小二推开了房门,“打扫得可干净了。”
杨星继先行一步踏了进去,走到了桌前用手指揩了一指,又走到了床沿摸了摸,“还算干净,另一间呢?”
“另一间就在隔壁,”小二说着话就要领着秦衍出门,“来,这位小哥跟我来就是了。”
“不用了,一会他自己会去的,你先出去吧。”杨星继在桌边坐下就拿起了杯子仔细看着。
“你有话想跟我说?”等小二出去了后,秦衍坐到了他的对面。
杨星继替他倒了杯水,“喝吧,杯子很干净。”
他又朝房间环视了一圈,“房间我也替你把过关了,还不错,你今晚放心歇息吧。”
“替我?”他这话倒让秦衍有点惊讶,秦衍摸着杯子,“你刚才是在帮我把关?”
“对啊!”杨星继自己也倒了杯水。
“不干净你怎么睡?小路可跟我说过,你惯常房间里最爱干净了,连东西摆放都有规矩。”
小路在迦谷山伺候了许多年,跟杨星继说从未见过像秦衍那样自律的人。
秦衍看了看房间,“其实刚才小二说房间里有两张床,我们大可以睡一间。”
“不行,先不说你的身份,谁知道我晚上会不会打呼吵到你,我倒是无所谓。”杨星继喝完了水就起身打算离开。
“星轼,”秦衍叫住了他,“谢谢。”
他是真没想到杨星继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居然那么细腻。
杨星继摆了摆手,“我得下去吃点东西了,需要帮你带点回来吗?”
“不必了。”
“猜到了。”杨星继轻轻地关上门,朝楼梯走了。
秦衍将帷帽拿了下来,放在手上细细摩搓,眼角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杨星继并没有在客栈内用餐,他径直出了门,到了繁华的街上,专门挑选了最热闹的面摊坐下了。
他看似没心没肺地挑动着碗里的面,耳内全是四周所有人的说话声。
“葡萄,葡萄,甜甜的葡萄,可酿酒。”
“老板娘,你这布太硬了,我是要给小孩做贴身里衣的,还有别的吗?”
“谢了哥,改天上我家来吃饭!”
“你今日怎么不上工?得闲来这喝茶。”
“敲敲敲,就知道敲门,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嗨,别说了,前天死了一个人,今天我们那批被废下来了。”
“你这画假得很,还敢收那么贵。”
杨星继手中的筷子突然一顿,原本低垂浓密的睫毛突然掀开。
他朝刚才可疑的对话源头看了过去,只见得三个男人正在离自己30尺左右的茶摊上饮茶。
皮肤异常黝黑的男人喝了口茶,继续朝同伴说道,“你们说,这死人多平常啊,怎么就会拿我们开刀。”
坐他对面的另一个男人,脖子上搭着毛巾放低了声音,“话也不能那么说,死人归死人,是他死相太蹊跷了。”
“你见到了?”皮肤稍白一些的人开始感兴趣了。
“我只见到了一个脚。”搭毛巾的推了推黑皮肤的男人,“你见到了没?”
“没见到,我听说的时候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啥也没看到。”
白皮肤的继续追问,“脚怎么奇怪了?”
杨星继也不由得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一门心思关注着那边的话题。
可这搭毛巾的这下又不说了,他神神秘秘地说,“不可说,工头下了死命令不许说。”
另外两个人皆是一声切,倒也不强问。
几人又是招呼着喝茶吃点心,再后面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家长里短。
杨星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暗暗记住了几人的长相,决定还是回到客栈跟秦衍商量一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