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雪从榻上一跃而起。
她是被吓醒的。
不知何时,她已被这如此真实的梦惊的浑身冒起了冷汗。
突然照过来的光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不知过了多久白梦雪才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光亮的强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红色的帷幔挂满整间了屋子。屋子内无处不充斥着熏香的气味儿。
这熏香不是普通的味道极为淡雅的熏香,而是浓烈无比有些令人难以忍受的极为浓重的味道。
隐隐约约中,白梦雪似乎还听到了隔壁那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娇翠欲滴的女声。
“官爷真是好魄力啊。”
“……”
那声音中充满着浓重的不可告人的气息和喘息声。
“可不是嘛…你当小爷我是谁啊……”男人柔声说道,听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那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十分做作。白梦雪不知为何竟是十分的厌恶。
她尽量让自己远离那片吵闹的区域,远离那片恶心的地方。她朝着窗口的方向慢慢走去。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
这味道好难闻啊。
白梦雪十分嫌弃的看向了这四周的一切。她循着气味找到了味道发出的源头。
那是一个稍微有些破旧的香炉。
她很是嫌弃的将这破旧的香炉从窗外给扔了出去。
“哎呦——!”
一个尖锐的十分聒噪的女声响起,那声音尖的刺耳。
“是谁这么不长眼,敢砸你姑奶奶我。”
白梦雪闻言很是嫌弃的捂住了双耳。
好吵。好难听的声音。
这是白梦雪对这个声音的第一印象。
白梦雪对眼前的场景十分陌生。屋内装饰的十分花哨,无处不透露着妖娆妩媚的气息,屋外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女子呼喝的声音。
“啊呀——”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嗔道。“段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宽儿等大人你等的花都要谢了——”
“好宽儿,快给本公子瞧瞧。”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几日未见,又漂亮了呢。”
白梦雪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本公子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什么叫做……”
白梦雪觉得这对狗.男.女的声音十分的别扭不堪入耳,于是便没有再听下去。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噔噔噔。”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白梦雪再次听到了那个尖锐到刺耳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的到来还有几个娇嗔的女声。
“潘妈妈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在外面招呼那些官人的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问道。
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的名字叫做红双。
只见那被称为潘妈妈的体型肥胖的女人啧了一声。然后咒骂道:“是啊,我的确是在外面招呼那些官人们——”
潘妈妈语调一转,声音变得更加刺耳:“只是,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杂.种畜牲将这个东西直直的砸在了我的头上。”她恨恨地咬牙切齿的说道。
只见她咧着唇角从自己的袖袋中拿出了一个带了稍许血迹的香炉。
这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们看到带血的香炉皆是大惊失色。
“哎呦!潘妈妈您没事吧!”其中一个女子尖叫道。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重一个香炉,砸你头上,你疼不疼?”潘妈妈一脸嫌弃的恶狠狠地瞪了这女子一眼。
“潘妈妈您消消气。”一个名为璐瑶的女子说道。
这个名为璐瑶的女子着装十分淡雅,但是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们。
“那您可知是谁将它砸在您头上的?”红双复又问道。
“看那方向,应该是那个刚捡回来的小畜牲……”潘妈妈恨恨地说道。
……
“噔,噔,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听起来像是上楼的声音。
哐当一声,一个叫做水月阁的房间的门被一人重重的踹开。
“好啊——”一个体型肥胖的女人从门外探出了头来。“你这个小畜牲果然醒了。”
白梦雪闻言愣了片刻,而后充满敌意的看向了这个体型肥胖的女人。她知道,来者不善。
这个女人正是那尖锐的让白梦雪难以忍受的声音的主人。
“怎么?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竟然还如此瞪着我!还敢拿这个东西砸我?!”那女人的声音异常的尖锐。
“砰”的一声重重闷响,那带血的香炉被重重的抛在了白梦雪的面前。
又是这个讨厌的声音。
“哦。”白梦雪淡淡的说道。
那女人闻言更怒了。她一步一步的逼近面前这个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小女孩。她被气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这肥胖的女人简直要被白梦雪这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气疯了。“好啊!你就这个态度,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着我!”那女人不知轻重的用手指捏着白梦雪的脸颊,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指尖捏的发红。
白梦雪下巴微扬,她的目光中满是厌恶。
“哦。”白梦雪是真的不想搭理面前的女人。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记住了吗?别人问你话的时候你要回答。否则就不是一个礼貌的孩子了……”
声音很温柔很动听。
“哦。”白梦雪再次重复道。
刚刚这个丑女人问了我几句来着?
罢了。干脆一次性答个够吧。
“哦。”白梦雪再次答道。
那丑女人被气的话都要说不出了。她恨恨地将那被扔在地上的香炉踹了一脚,而后用力把白梦雪给甩了出去。
就像扔香炉那样。
只见她面目狰狞,犹如一只发疯了的肥胖的大灰狼。
“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