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他们正巧也回来了,看见宋彬这衰样也都哈哈大笑,竟是没一个人同情的。
“郁林兄怕是要成为这‘丑’探花第一人了,传言历年的探花郎全是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正好郁林兄可以破了这传言,哈哈。”周安笑道。
宋彬怒极反笑:“得,算我这辈子倒霉,遇见你们这帮损的。”
“郁林话不可这么说,咱们不能过分注重外表,对于咱们而言还是胸有墨水更为重要,而郁林你现在是探花就足以证明你的才华,脸什么的就别太在意,要不要的没什么关系。”或许是心情好,刘同也很少见的损他。
“哎,可惜了,郁林哥你知道吗,探花与状元可几乎都是驸马爷,状元不说了,探花能成为驸马那可都是凭着一张好脸的,现在啧啧啧,怕是没希望了。”王文假意说道。
偏生这句话被前来的楚安听到了,平日楚安是极为照顾王文他们的,但这次隐晦的凶了一眼王文,之后便再也不给他一个眼神。
王文苦哈哈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手打了几下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嫂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不是调笑惯了么,一不小心就说秃噜嘴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该”宋彬笑道。不过王文这一番话倒是让他心思活络了,他本想着把自己刻意扮的丑点,然后一直与王文在一处,任谁见了他们都认为宋彬不如王文,现在这番模样也不用扮了,虽说这幅样子有失身份有碍颜面,但是能拐着弯的挡掉一个麻烦,何乐而不为。
他们这边刚吃完午饭,官差就到了,通知明日清早至正午要游街,下午晚上要进宫参加鹿鸣宴。
第二日,宋彬自己的收拾一番后就与王文他们出门了,除了脸上有瑕疵,其余一切都很完美。
游街时一甲三人走在最前面,宋彬一人竟是生生将状元与榜眼衬的很能入眼。
路边与客栈二楼雅间的哥儿与姑娘们纷纷给底下扔花,其中大多数是朝着状元去的。
其实他们都是准备投给探花的,惯例,探花定是最惹眼的那个,但他们看了这次的探花郎之后,都默默的把手中的香帕子与花绢扔给了相对来说长的还算入眼的状元与榜样。
且不说宋彬这边多清净。
王文走在队伍的最末端竟然也被人丢了一方手帕,颜色清淡,手帕上绣的是野菊,也是别有一番雅致。
一般情况下,队伍的最末端是不怎么可能会收到手帕或花捐的。
王文立刻擡头左右张望,突然发现右侧上方二楼处有一位气质清冷的哥儿眼角带笑的看着他。捧着被丢在他身上的手帕,不知为何,竟是心跳有些快。
王文低下头看自己手中的手帕,包着一个圆圆的东西,砸在身上稍稍有点疼,剥开一看,竟是一个大核桃。
握紧手中的大核桃,再次擡头望去,窗边的人却早已不见。
王文心下失望,不知他何身份,也不知怎么找到他,第一次心动,时间太仓促,完全不给他任何时间,那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有没有缘分再能见到。
叹口气继续游街,后半段的游街王文全然没有了心思。
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要去宫中参加鹿鸣宴的路上也不见好转。
“同尘你怎么这般闷闷不乐的。”宋彬问道。
“他这是思春了。”刘同笑着说,他在王文身后不远处,自是将他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不错啊,哪家姑娘?”宋彬想到王文坎坷的婚事,也是非常操心了。
“是个哥儿。哎,我都不知该在哪去找他。”王文叹口气。
“你再哪见的,明日再去那等着就行了,一天不行就两天,肯定能将那人等出来。”周安随意的说道。
“对啊,我就那么一直等下去,我还就不信他不出现!”王文眼睛一亮,仿佛自己已经见到了自己心上人一般。
宋彬摇摇头,心里默默道:希望这次顺利。
关于宋彬的脸,果然被皇上过问了,昨日还好好的脸今日就破相了。
宋彬也如实的说了,皇上还是隐晦的提了关于指亲的事,但是要全看公主或是公子们的意思。
周安没有娶亲,当场就被皇上赐婚了,周安也欣然接受了,此等好事不接受才是傻的。
宋彬靠着一张破脸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不过令众人意外的是,三甲同进士中杀出了一匹黑马。
方才一位公子派遣一名宫女给皇上带话,说他看上了一个进士,但还不知道姓名,只知道在哪里坐着。
皇上侧头看了一眼隐在柱子后的人,低声笑骂:“简直胡闹。”言语中颇为纵容。
王文正在与身旁的进士们推杯换盏,听见有人叫他。
“这位进士,皇上有请。”太监用尖细的嗓门说道。
王文惊讶的睁大眼睛,反手指了指自己,那太监点点头。
于是看向首座,发现皇上正朝他这边看过来,王文赶忙起身走上前行礼并自报身份。
待王文走近后,皇上朝隐在柱子身后的人偏了偏头,那人轻轻点头。
皇上皱眉,儿子看上的这人竟然只是个同进士,但皇儿喜欢,让他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
王文自小的教养极好,即使在皇帝面前也不会被吓的打摆子,甚至还能出口说笑一两句,许是皇帝觉得他有意思,也当场赐婚,将八公子下嫁与他。
王文竟然浮现出犹犹豫豫的神色,皇上脸色直接黑了,自己将最喜爱的皇儿下嫁给他,他竟然还敢犹豫!简直活的不耐烦。
“你不愿意?”皇帝平静的问,但平静下藏着的是滔天的怒火,只要王文敢说一声不,以后有的是办法整他。
“回皇上的话,自然不是,只是草民怕配不上公子,草民家中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家。”王文不卑不亢地说道。心里却苦恼,这都什么事,若是没有中午那一出,或许他会欣然答应,但现在他已然没了任何心思。
藏在柱子后的人派宫女又给皇上带话。
皇上偏头听了宫女的话后一阵头疼,他平时极为疼宠的老八,到了许配人的年纪了,他想让他自己去挑,本以为他会挑状元或是探花,却不想挑了这么一个不识趣的小子,还非要得到不可。那作为老子的他只能极力帮着自己儿子了。
当着其他学子的面落王文的面子,难免会寒了新晋进士们的心。
于是皇上招了一个小太监,让太监给王文带句话。
众人都不知皇帝让那小太监对王文说什么了,只见王文脸色苍白的答应了。
王文点头答应后,登时整个宴上哗然,王文的位置也被调整至前方,正好与宋彬他们挨的很近。
宋彬悄声问王文方才发生了什么,王文如实说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考这个科举有什么用,第一次正式进宫就被皇上威胁了,还要娶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皇子,他还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姓甚名甚,他就要成亲了。
经过此事后王文他们都没什么心情吃喝,勉强坚持到了整个宴会完。
王文身上一直散发着低气压,回去还要拉着宋彬他们喝酒,直至喝的不省人事。
后面所发生的这些事是宋彬没有预料到的,由于他的破相,麻烦没了,却不想王文出了状况。
以往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小小的同进士竟能入得了一个皇子的眼,简直够皇城脚下的人谈好几日了。
“谢父皇。”一个气质清冷的皇子出口却是软软的嗓音,简直酥到了骨子里。
“皇儿啊,你就仗着父皇宠你就胡作非为,给你选个好的夫婿你却不要,却选那么一个穷酸的小子,不仅科举是三甲最末的,家中也是不入流的商贾。”皇上无奈的说道,眼前的这个皇子自小就被他牵在手中长大的,不曾让他受过委屈,但现在却非要自己选夫婿,还选了那么一个人。
“父皇,别说的那么不堪,孩儿一眼喜欢他了。”八公子说完害羞的底下了头,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生不起气。
皇上宠溺的笑笑,罢了,既然答应了皇儿让他自己选就这样吧,大不了以后将那小子提起来,总不能让他家皇儿嫁过去过苦日子吧。
王文此时正抱着酒瓶子哭:“我的美人,我心爱的人……呜呜呜,我还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我怎么这么惨。”
“你行了,别再哭了,咱们一起开开心心做驸马不好吗?”周安用脚踢了踢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的人。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今日本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好不容易能碰上一个让我情动的,当驸马不能让我高兴那我宁愿不当,谁爱……唔唔唔,放开……我。”王文后半段话被刘同捂住了嘴没能说出来。
“你疯了,隔墙有耳,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说出来。今日先这样吧,回去休息一晚上,把中午的事忘了,以后就好好当自己的驸马爷。”刘同恨不得捶爆王文的头,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回去休息吧,今日也够累了,明日起来该干嘛干嘛。”宋彬说道,王文的亲事一直不成,遇见个喜欢的还被皇上截胡了,也是很惨了。
三人合力将王文擡进房间,之后各自休息去了。
众人走了之后王文慢慢睁开双眼,满眼都是悔恨,他是一个遵从内心的人,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屈服,这就是圣威。
别了,我心爱的公子。
这件风波过去后,宋彬与周安进了翰林,王文与刘同还需去考职务,王文因为驸马爷的这层身份,很顺利的进了户部,这于一个小小的同进士那是天大恩赐。
而刘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同进士,少不得是被外放的,当初韩树二甲都被外放到了冀州,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大哥,一路保重,记得常联系,我们永远都一条心。”宋彬拍拍刘同的肩膀,若是此次一别,以后再见面就很难了。
刘同被外放到柳州去了,那里条件不是很好,需要官员去那里开拓。
“后会有期”刘同红着眼睛拱手告辞,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长风兄去了之后可以多多写信,我们在京城等着你。”周安也上前说道。
王文大概是最感性的人,此时眼睛已经有了雾气:“大哥你去了要好好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派人回来说,兄弟们会一直做你的后盾。”
刘同哽了哽脖子,最终什么都没说,拱手转身走了,有这么一群兄弟值了。
宋彬与周安两人歇了三天,之后就去了翰林报道。
王文则时间还能久点,正巧趁着这段时间带着宋秋来在京城内寻摸了几处宅子,王文与宋彬买成了邻居。
王文本身是不用买的,他与周安皆是驸马,皇帝给他们赐了驸马府,但王文以防万一给他亲人先买一处宅子放那备着。
宋彬这边家人都在京城了,也省去了给家中去信,王文给家中修信报喜,并说了被皇上赐婚的事,让他父母即刻前来京城。
且不说王文父母那边如何高兴,他们在京城的生活还要继续。
对于王文这样考关系进户部的,少不了别人的明朝暗讽,官场上文人的嘴皮子溜的很,刚开始或许有碍王文的身份讽刺的不甚明显,但时间一长就摆在明面上,王文也不是个善茬,往往都回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这日宋彬与周安无事,两人双双早退,顺道去户部找王文,却不想正巧听见王文正在与一位中年官员你一嘴我一嘴的吵。
“您老就别嫉妒了,我的未来夫郎长相佳身份尊贵,以后等我成亲了,记得见了我要行礼。”不是说他靠着哥儿上位吗,那他就彻底靠着他未来夫郎仗势一把,王文挑起一边嘴角凉凉的说道。
“好歹还是文人,一点都不知羞!”那官员生气的甩了甩袖子。
“嗬,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家人谋事的不是王某,不知林大人你可知道?”王文讽刺的说道,这里就没有秘密可言。
“你……你胡说什么。”那位林大人被王文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气势上弱了一大截。
“我怎么?林大人别心虚啊,左右不是您做的不是?”王文笑道。
宋彬他们进来就见到这幅场景,那位林大人气势汹汹的甩袖而走。
“他做甚么要来找你事?”周安不解的问道,大家都是在一起为朝廷做事,干什么闹的这般难看。
王文笑笑不说话,自他来了这里之后几乎每天都能碰见或明或暗的讽刺。
“一直是这样吗?”宋彬不由得担心了,毕竟职场上受欺负真不是一件好事。
“还好,你们不也刚瞧见了吗,那人被我气走了,每天都这么来就算我不烦他们也烦。不用理,你们怎么会来这么早?”王文笑道。
“今日没事,提前退了。”宋彬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申时末再走吧,本身情况不容乐观,如今还出这么多破事,我还是兢兢业业的守在岗上的好。”王文调侃地说道。
宋彬与周安都笑了,两人告辞后就先走了,至街角处分开了,周安已经住进了他自己的驸马府了,他将亲人已经接到京城中了,就等两个月之后的大婚。
宋彬则赶紧回去找楚安了,如今楚安快足月了,宋父宋母已经不怎么出去了,全天就在家中陪着楚安。
宋小雁与宋秋来他们夫妇四人平日也没什么事,楚安这边的医馆一时半会开不了,宋秋来平日管着宅子里的采购兼任管家一职,宋小雁随便干点杂活,红梅与翠英两人一个管厨房一个管扫洗,总得来说都很清闲。
宋彬回到自己的府中,说是府,其实就是个三进的宅院。
宋彬敲门,开门的是宋秋来,宋秋来暂时当着大管家,
“夫人与老夫人他们可在?”宋彬问道。
“他们在后面庭院聊天呢。”宋秋来回道。
宋彬直奔后面的庭院,隔得远远的都能听见宋母与楚安的声音。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宋彬笑道。
“给安娃子聊聊你小时候的趣事。”宋母捂着嘴笑的停不下来。
宋彬黑线,小时候就一两件蠢事,被他娘记到了现在,也是不容易。
“我爹呢?”宋彬问道。
“你爹出去了,说是想卖点烟丝了,你今日怎的回来如此早。”宋母说道。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我带小安回房间了。”宋彬扶起楚安带着他进房间。
宋母也起身去厨房,给红梅说说今晚的晚饭将菜多做两样。
把楚安的腿放在他的腿上慢慢按摩,宋彬问道:“今日腿疼的厉害了吗?”
“还行,今天走的不多,疼的不怎么厉害。”楚安双手向后撑着床,享受着他哥伺候他。
“每天还是要坚持多走走,每晚我都给你腿部做按摩,这样腿也就不会酸胀的厉害了。”宋彬很享受每日与楚安独处的这段时间,平平淡淡的幸福,让他感到充实,两人每天都在期待着小生命的到来。
“哥你最近在宫中怎么样?”楚安动动自己的腿。
宋彬把被子靠在楚安身后,让他靠着。
“还行,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咱们都要留在京城了。”宋彬说道。
“那要做什么呢?”楚安很好奇宋彬能做到哪一步。
“当然是位极人臣啊,让我的小安横着走。”宋彬调到道。
楚安抿了抿嘴,眼睛亮亮的看着宋彬。
宋彬知道楚安一旦高兴极了,眼睛就会发出很耀眼的光彩,但宋彬忍不住总是微微一硬表示尊重……
忍得满头是汗也没敢碰楚安。
“越来越坏了。”宋彬捏捏他鼻子道。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甜甜蜜蜜的过,最近的大事除了楚安即将临盆外,还有就是周安与王文的亲事了,日子礼部已经选好了,一前一后只错开了几天,周安的亲事在前,王文在后。
有一天,楚安在宋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阵痛了。
“哥……”楚安咬着牙摇醒宋彬。
宋彬睁开眼就看见楚安满头冷汗,抱着肚子蜷缩在自己身旁。
吓得宋彬手都抖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去叫人,小安坚持一会,坚持一会,我这就去叫人。”宋彬颤抖的说道。
宋彬的动静有点大,惊醒了宋父宋母。
宋母一见宋彬那样就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彬娃赶紧去让宋小雁去找大夫和稳婆,让红梅烧些热水备用着。”宋母有经验,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宋彬急的都快神志不清了,差点自己就跑出去找大夫了,赶忙去叫宋小雁,之后回来陪在楚安的身边。
宋母之前让人把柴房收拾的很干净,那里也备了床单什么的,当作产房,但宋彬临时不乐意了。
“就在房间吧,那里冻着了怎么办,完了之后将床上那些东西重新换一套就行了,咱们柜子里都有备用的。”宋彬不赞成。
“那你先在外面候着去。”宋母对半跪在床头的宋彬说道。
“娘,我就在这陪着他,我想陪着小安。”宋彬用手擦去楚安头上的汗水。
短短时间内楚安就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整个人**的。
楚安抖着苍白的唇声音极低地说道:“哥……你出去吧。”
“别说话,我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别怕。”宋彬有点腿软的站不起来了,干脆席地而坐。
宋彬他娘也劝不动他,干脆放任他那样,大概也是头一次为人父高兴的,宋母也就不管了。
稳婆很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大夫,稳婆是个手脚麻利的婆子,来的时候宋母已经将简单热水什么都备了,稳婆一来就直接接生,楚安在床上又疼了一会之后才可以生。
宋彬将自己的胳膊塞在楚安的嘴里让他咬着,楚安疼的都快昏过去了,牙齿紧咬着宋彬的胳膊。
平日宋彬看的紧,楚安并不是很胖,还经常走动,生的时候并不困难。
“恭喜,是个大胖小子。”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小娃给一旁的宋母看。
“真漂亮。”宋母用毯子裹着小孩子,爱不释手。看了一会之后又将孩子交给了稳婆,稳婆将孩子洗干净后再给了宋母。
宋彬呲牙,将袖子从手肘处放下,盖住被咬出一圈血痕的胳膊。
宋母对楚安说道:“乖孩子受苦了,让彬娃好好照顾你,好好休息一下。”
宋父在外面候着,给了大夫与稳婆诊金后将两人送了回去,大半夜让人跑一趟也不容易。
宋彬给楚安擦干净身子后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这才抱着楚安躺下。
“我想看看娃。”楚安轻声说道,他实在是累及了。
宋彬亲了亲他脸颊,下床找他娘要孩子去,去不想刚走到门边就有人敲门,宋彬打开房门,宋母抱着娃站在门边。
宋彬接过孩子,刚出生的孩子软软小小的,皮肤红皱皱的,有点难看,宋彬也不嫌弃,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孩子就感觉很奇妙。
“赶紧进屋去吧,孩子第一晚还是与他父亲爹爹睡在一起的好。”宋母笑道,毕竟是过来人,他们老两口明天还能再看孩子的。
宋彬干脆告假了三天,在家陪了楚安与孩子三天。
“我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宋彬弯下腰身逗弄躺在床上蹬腿玩的小人。
“叫什么?”楚安在一旁问道,宋彬在家的这几日他都报不上孩子,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
“大名就叫宋士林吧,小名你来起一个。”宋彬将楚安拉的坐在他身前,圈着他一起逗弄孩子。
“狗剩?”楚安被宋彬看的不好意思,讪讪道:“村里人不都是这样起名的吗,小名贱好养活。”
宋彬撑不住笑了,捏住楚安的耳朵把玩,笑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能依你,就叫小树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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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为了赶出这一章已经神智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