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樊也南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江百黎那个小毛毯拿过来，给自己裹上了。

他点了根烟，烟上的火花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演完出还喝了酒，他劳累又疲惫，但一直用烟草味吊着精神，没睡着，就像等着什么时候江百黎画完了，他把江百黎给安排妥当，如果江百黎还有精力，他就伺候两次，看着江百黎睡着了，他再睡。

但樊也南一直等到天际的灰沉沉转变成了迷蒙的光亮，江百黎都没见停笔的趋势。

江百黎像是不知道困一样，此刻，他拿着画笔，精神抖擞，把每一个小细节都处理得格外到位，色彩也是将绮丽与单调的风格都运用了个遍，可谓是过了瘾。

他的画瘾又上来了，又是被樊也南挑起来的。

就好像，他的生活注定除了画画就是樊也南了，没有其他的了。

江百黎最后停了笔，是因为他对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沙发上的樊也南身上。

樊也南身上的秘书服已经皱皱巴巴的了，看起来那还有禁欲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颓废，再一看，樊也南手旁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蒂，江百黎觉得，樊也南现在没在抽烟，应当是家里的烟没了，而不是他不想抽了。

樊也南的烟瘾也挺重的，只不过在他身边，那瘾没怎么犯过。其实江百黎也隐隐明白，樊也南或许也有在刻意减少抽烟的频率。

至于是为什么，江百黎想，或许是因为抽烟容易让人不举，否则，樊也南还能是因为什么。

嗯……..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樊也南想让他少抽二手烟吧。

江百黎天马行空地想，但觉得这个有点儿不太现实，毕竟他又不怕吸二手烟。

江百黎注意到樊也南眼底的红血丝，恋恋不舍地从画板前离开，走到樊也南跟前，说道：“睡觉吧，樊也南。”

“真睡？”樊也南直接伸出胳膊，把他揽到了自己身上坐着，说道：“都白天了，不如来个晨练？”

“出去跑步吗？我不擅长跑步，樊也南。”江百黎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运动，消耗体力的事情他很少做，毕竟那不是他对长项，而且，运动过后的筋疲力尽让他觉得很难受，所以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其他同学都在期待体育课的时候，只有他在祈祷天上下雨，不要上体育课。

樊也南摇头，亲了亲江百黎，他嘴里还带着散不去的苦涩味，这让江百黎皱了下眉头，见此，樊也南便把自己的脑袋偏了偏，示意江百黎站起来，而后自己到洗漱间去刷了个牙。

见此，江百黎便知道樊也南这是认真的。

为了晨练还特意刷牙了。

江百黎愁眉苦脸的。

他不想运动啊。

但既然樊也南都说了，他也不好拒绝，毕竟樊也南等着他画画才导致自己到现在都没睡觉的，他理应陪着樊也南。

江百黎抿抿唇，在脑袋里思索一圈，打算穿一件薄一点儿的衣服，虽然早上可能会冷，但是跑起来应该会轻松一点儿。

江百黎在樊也南刷牙的空隙中，干脆回房间找了个特别薄的半截袖，拿在手里，正准备换，他就看见樊也南推门进来。

樊也南见他拿着衣服，一愣，问道：“你换衣服干什么。”

“不是出去晨练吗，我打算穿这件衣服出去。”江百黎说道。

听此，樊也南的肩膀一颤一颤地开始低声笑。

江百黎觉得莫名，他就站在原地，不知道樊也南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他回过味来，便试探性问道：“你觉得这件衣服很丑吗，樊也南。”

江百黎对衣服没什么美丑的评判，能穿就行了，反正穿到他身上之后，从来没有人指着他说他的衣服丑过。

“而且，你穿这身衣服出去会不会不太好，樊也南。”江百黎看着樊也南身上的秘书服，觉得不妥。

好看是好看，但是在外面穿，应该会被当成变态吧？？？

江百黎觉得樊也南穿给他看就好了，他很喜欢。

樊也南摇摇头，说道：“没有，你的衣服不丑，但是我确实打算穿着这身衣服晨练。”

江百黎无言两秒，打了个腹稿，在想该怎么劝樊也南换身衣服。

但樊也南直接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床上。

这一瞬。

江百黎好像懂了樊也南是什么意思了。

“………..”

“我困了，樊也南。”江百黎果断说道。

“晨练之后再睡，睡得更香。”樊也南义正严辞地说道：“江百黎，你在画板前坐着那么长时间，不运动一下对身体不好，对腰也不好。”

“我腰不疼，不需要运动。”江百黎辩驳道。

“没疼，但是其实内里已经很疲劳了。”樊也南说道：“运动一下对腰才好。”

“我用不着腰。”江百黎嘟囔道。

“用得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初中就学过了。”樊也南用江百黎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

江百黎：“…..……”

行吧。

被迫晨练。

最后昏睡。

好要命。

但是意识模糊之际，江百黎只有一个想法——

晨练之后，他的腰才是真的废掉了。

好酸，好疼，好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