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他是真的有点沮丧。
两个人刚刚在一起,竹隐又没对他说过半句好话,顾修远处处留心她的反应,总是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联想到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甚至怀疑过她真的是为了繁衍子嗣才与他和好。
但她醉酒后无意识地主动,大约她平日里都是在克制。
过了今晚,明日她又恢复平时清冷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主动和他说,她其实也十分喜欢他。
顾修远俯下身来,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鼻尖,给她穿上中衣,把她抱起来。
薛竹隐困得几乎要睡着了,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顾修远擡手卸了她的发冠,扶她躺下,给她盖一层薄被。
习武之人对力道的把握最为熟稔,这个过程下来,他的动作都很小,甚至可以说是妥帖周到。
他在薛竹隐的脸颊上亲一口,起身回去找高积云。
薛竹隐睡眼朦胧,勾住他的小指,声音很轻,话里有央求之意:“别走。”
她手枕着头,侧过身来,安静地擡眼看他。
顾修远嗅了嗅衣裳,他身上也有酒味,就这样上床的话,她会嫌弃的吧……
他在她脸颊上飞快地点了一下:“你等一下。”
顾修远绕到屏风后,快速地擦洗一番,,待回到床榻前,薛竹隐已经睡着了。
烛火昏暗跳跃不定,在她脸上投下阴影,顾修远哑然失笑,若他刚刚就那样走掉,她大约也不会发现。
他熄了灯烛,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手悄无声息地从她颈下穿过,搂住她的肩膀,把人翻过来,带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腰。
薛竹隐睡得很熟,没什么反应,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
好了,这下心里踏实了。
顾修远很受用,一夜好梦。
第二日薛竹隐是被窗外五更的打钟声吵醒的,宿醉过后,头有些痛,她揉了揉太阳xue。和顾修远挨着实在是太热了,她挪了挪身子往墙边靠,顾修远搭在她腰上的手也随之松开。
薛竹隐有所动作的那一瞬,顾修远就醒了,察觉到薛竹隐想要远离他,他慢慢睁开眼睛。
见薛竹隐盯着他若有所思,他解释道:“昨晚可不是我强行赖在这里,你让我留下来的。”
“而且什么都没发生。”他刻意强调,语气里几乎有求她表扬的意思。
薛竹隐脸色一赧,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小声地说:“我又不像你,喝醉了就记不得发生过的事情。”
噢,顾修远反应过来,嗯?谁喝醉了就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了?
他想起来,上次喝醉了醒来发现自己在竹隐的营帐里,还看到她脖子上有细细的齿痕,想问她发生什么了来着。
薛竹隐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她还是不肯转过来,他坐起来,看到她纤细的手指抠着床帐,一副十分害羞又为难的样子。
顾修远戳了戳她的背:“把话说清楚。”
薛竹隐不说话。
顾修远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说的话,那我和你说说我那日做了什么梦。我梦见我坐在椅子上,抱着你坐我腿上,然后你转过来,对我笑了一下,搂着我的脖子亲……”
薛竹隐转过来,掩住他嘴,耳后一片薄红,眼里又羞又恼:“你再说。”
顾修远拉住她手腕轻轻晃了晃:“那你和我说发生了什么嘛。”
薛竹隐一副不太愿意回忆的样子,敷衍他:“没发生什么,你别多想了。”
顾修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最后做到了哪步?”
毕竟那个梦做得太真实,他醒来还发现脚边的衣篓里有她换下来的衣裳。
薛竹隐愣住,她竟没想到,顾修远想得这么远。
她吞吞吐吐,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就这,你咬了一下,又亲了一会。”
顾修远将信将疑,凑过去,指腹压在她脖间试探:“这里?”
薛竹隐点头。
顾修远低下头,在那个地方轻轻咬了一口,牙齿轻磨她如荔枝一般的颈间软肉,问她:“这样咬吗?”
薛竹隐像被电击一般,皮肤微微颤栗,本能地躲开,声音有些发虚:“是,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顾修远揽过她的脖子,看着她白皙的脖间粉红色的齿痕印记,心神微动,低头吹一口气,蜻蜓点水地碰了碰,擡头问她:“这样亲吗?”
薛竹隐想躲开,奈何逃不出他的桎梏。
他又低头,在那个齿印上重重地嘬了一口,原本就红的印记变得更红,柔靡得如同月季花。
顾修远眼底暗了几分,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样亲吗?”
薛竹隐的脸已经红了,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轻声说道:“好了,别……”
“还是,这样亲呢?”顾修远探出舌尖,贪恋地舔了舔,那齿印复上一层水痕,看着更加惹人生怜。
两人之间的温度升高,空气变得灼热,顾修远盯着她低垂的眼睫,手不动声色地滑过她的脊背,在她腰间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