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岁予没有反驳。
如果有人收养云回的话,岁予其实很乐意,并且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现在可以接受狗,大多数是因为云暮的原因。
但是凡事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不可能一下子养那么多条狗。
准确的说,她现在只能接受云暮。
对于多出来的云回,她没有特别大的情感当初也是看它可怜,觉得和云暮非常像,她才会冲动性的,把云回养在家里。
而且看云暮和云回似乎有矛盾,相处不融洽的样子,岁予会更考虑云暮的情绪。
江争莫名感觉到有点奇怪,明明他回国,特意过来看岁予,结果怎么话题光聊狗了。
“阿予,你老实跟我交代,我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你说的狗是这个还是那个?”江争指了指云暮,又指了指云回。
岁予对于这件事情,真的颇为抱歉,但是她当时确实走不开,只能无奈道:“是因为云暮,她前几天失踪了,刚找回来,正好是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浑身脏兮兮的,我怕她再跑了,然后就给她洗了个澡。”
江争想生气,但又觉得很符合岁予的做法,他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道:“感情我还不如一条狗,你为了给一个狗洗澡,然后把我丢在机场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我自己打车过来的。”
“你这样说也没错,但是也不完全是这样。”岁予略微有些尴尬。
江争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岁予,想到曾经相处的日子,心里一瞬间情绪复杂难耐。
他和雪文要比岁予大几岁,都是岁予的朋友,至少在他们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很显然,当时的岁予并不是这样想的。
岁予出车祸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想拖累他们,还是觉得没必要。
他们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情,本来在国外读书的两人赶紧放下自己的事,跑去医院。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绝望中没有一点儿光亮的岁予,冷冷地对他们说着残忍的话:“你们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他当时简直不敢想象如此一个冷淡的人,竟然也能被逼到这个份上。
虽然心里会因为岁予的话感到心酸,但心疼更多,所幸他们知道了,并且陪在岁予的身边。
他们慢慢帮岁予走出车祸创伤,但是很明显,岁予的心里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从此性格阴晴不定,比以前还要冷淡,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像是没有情绪的石头一样。
他曾经喜欢过岁予,陪伴中一点点见证了岁予内心的强大。
同时,他也知道,岁予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准确的说,岁予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感情。
只是今天,他的事情和一只狗放在一起的时候,就莫名有些心酸。
好像他在岁予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丁点位置,好像他还不如一只狗的感情重。
虽然把自己和一条狗对比很奇怪,但江争莫名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岁予和云暮的相处,总觉得透着怪异,尤其是岁予的眼神,就好像云暮是她的爱人一样。
江争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这么想。
“阿予啊,你可真是过分,真的很让人伤心哎。”江争轻叹了一口气,心里那份感情似乎放下了些,看来岁予果然是不喜欢自己。
岁予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有点过分,但当时她那种喜出望外的心情是别人没办法理解的,而且她也确实是忘了要去机场接人。
气氛有些凝重,岁予张了张嘴:“抱歉,下次肯定不会了,这次情况特殊。”
岁予怕江争误会,继续道歉:“你和雪文,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亲人,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早就死了,成为一滩烂泥,所以你们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
岁予说了很多话,在江争认识岁予以来,这是岁予话最多的一次,像是要剖析自己的内心。
“嗯,我知道,跟你开个玩笑,阿予,你感性了很多。”江争笑了笑,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朋友之间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嗯。”岁予沉声应道。
云暮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赶紧站起来,对着岁予蹭蹭,卖萌般得滚起肚皮,朝岁予撒娇。
“嗷嗷嗷!”
“嘿,养只小狗还能逗乐,不如我真的养了笼子里的那只吧。”江争和岁予对视,笑了笑,道:“咱俩一人养一只,也算是正好,有个伴。”
“可以。”岁予点头。
“嗷嗷嗷!”云暮赞同。
谁知江争突然认真严肃起来,他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语气也颇为正经:“阿予,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我喜欢你。”
来晚了,改了好多遍,总感觉不对劲,是我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