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但——”苏嘉鸣咬牙切齿,敲打键盘的手指始终没停过,“骂什么我都能忍,唯独骂你拜金、骂你心机男又想攀豪门这点,我没法忍!
“他妈的,真想把你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三万块的事情说出去。”
由傅家实权控股的安享集团,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民营运输企业。掌管无数物流运输线的同时,投资建设的项目也涉及行行业业的方方面面;可谓是无处不有,无时不在。
坐稳了物流行业的第一把交椅之后,安享集团将野心投向客运领域,先后组建了安享客运有限公司、安享航空有限公司,并更大力度地赞助影视娱乐业,吸引来无数艺人为安享航空宣传带货。
傅迟许所说的“MSA”,指的就是由华兴卫视承办、呈益平台直播,安享集团主要赞助的,影视娱乐圈中一年一度的盛典:年中评比颁奖礼。
在客运市场的加持下,安享集团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自2018年起,已连续四年进入世界五百强,且排名一直在稳定上升。
而作为安享集团二少爷的前妻,余诉时离婚时不仅什么都没带走,每个月的生活费还——
只有三万块!
“你就是太体面了,”苏嘉鸣指指点点,“换作是我,我肯定得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好让那些瞎扣帽子的人看看,傅家到底有多抠门!”
余诉时听得心无波澜,自顾自地用低档风吹起了头发:“每个月三万块不少了。我才跟他结婚九个月,他却为此而要付我三年生活费。
“再说,我确实很喜欢钱、很看重既得利益啊——说我势利倒也没说错。”
“少扯,”苏嘉鸣啧声,拉过椅子坐到好友身边,“爱财跟贪财、看重利益和趋炎附势之间,能一样吗?就你这三万块,还是法官评估过你和傅迟许的家境差距,考虑到你有妈妈要赡养的情况后,才这样判的;不然,你怕是连每个月三万块钱都拿不到!”
苏嘉鸣之所以比余诉时还耿耿于怀,主要都怪余诉时翻红之前,他们这个仅有两人的“经纪团队”,实在实在是太穷了!
甚至乎他和余诉时的相遇,也是因这个“三万块”而起。
两年前,余诉时刚和傅迟许离婚,不敢告诉唯一的家人妈妈真相;口袋里的钱给妈妈寄去一半后,连在北都付个租房押金都不够。生活压力所迫之下,本就没什么名气、还要被人嘲作是“二手货”的余诉时,毅然选择乔装打扮,用艺名在酒吧驻唱。
余诉时的嗓音空灵而清澈,只是轻轻的哼唱就能带来无尽缠绵的遐想,很受那些气氛缱绻的清吧的客人们欢迎。
他们听不出来歌手Su是谁,和余诉时当了三年高中同学的苏嘉鸣,可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苏嘉鸣两年前失了业,去酒吧是为了借酒消愁。
两人高中时的关系算不上最熟络,但阔别多年后再重逢,却一拍即合;在“最后拼一把”的不甘心情驱使下,组成了二人团队,互帮互助拼搏至今。
“本来我不生气的——都过去了,这个暑假咱们也算打了个翻身仗,”苏嘉鸣深呼吸,看得出来气头挺大的,“但他今晚那副体贴暧昧的样子,又算什么?
“我靠,他好意思阴阳怪气、茶里茶气,拉踩你身边所有人来衬托他??”
本来因为黑粉乱开炮就烦!
想想余诉时转述中茶香味十足的傅迟许,苏嘉鸣就更烦!
这会儿来深情款款,扮出一副全世界就你对余诉时最好的模样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砰的一声,是苏嘉鸣捶了一下茶几:“我觉得他就是想来复合的!真要是这样我跟你说,我首先一百个不同意!”
余诉时在苏嘉鸣叭叭吐槽时吹好了头发,腾出手来拍拍好友的肩:“哎呀,你别往心里去嘛。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这么较真干嘛?
“再说今晚是我们有求于他,他也确实帮我们摆平舆论了,就算了吧——少说几句。”
“嗯?”苏嘉鸣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这是在替他说话?”
看他那十级警惕的模样,仿佛余诉时敢说一个是,他就能把余诉时生吞了似的。
余诉时哭笑不得:“我这么说,纯粹是觉得没必要。说句直接的,我跟他离婚的时间,都快超过我跟他恋爱结婚的时间了;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路人而已,何必为他再付出这么多情绪?
“我告诉你今晚他对我的那些‘叮嘱’,也只是出于好玩、好笑罢了。”
“唔……”苏嘉鸣挠挠鬓角,“这么说倒也是。
“那就奇怪了。不是为了复合,他这又是亲自接送、又是摆平一切,还要跟你约定下次再见的,图啥啊?”
对于这个问题,余诉时先前那会也疑惑的来着,但洗澡时想通了:“他说得很清楚了啊:做戏做全。
“为什么帮我摆平舆论和约定再见,也显而易见:就是怕我丢人吧。今年的MSA是我初次受邀,他们肯定能预料到我的参加;怕我顶着‘傅家前儿媳’的名义丢人,又或是在盛典上弄得太尴尬,所以借势发挥,以帮我的名义提前缓和下我们的关系?”
苏嘉鸣有些被说服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
“所以,我们现在最该讨论的不是傅迟许、不是傅家,更不是网络上千变万化的舆论,而是——”
谈及和赚钱、挣资源相关的工作时,余诉时会变得严肃许多。
“半个月后的MSA盛典,我们该怎么打算?”
……
几日后,MSA官微公布了本次盛典的受邀名单,余诉时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一消息,让“余诉时被包养”事件后消停没几天的网友们,又来劲了!他们一边吃瓜造梗,一边预测打赌盛典当天会是个什么情况——乐子人们可能会看到哪些乐子。
然而,北京东区某公寓的昏暗房间中,一双藏满了不悦情绪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热评看。
“有病,”眼睛的主人暗骂,不快地伸手推了手边编曲用的均衡器,“婚都离了两年了,还指望他们能擦出火花?真是搞笑。
“与其嗑这种过期玻璃渣,不如期待一下——”
哥哥和我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