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客观表述,但“我跟傅迟许走了”这个说法,让旁听的傅迟许嗷嗷回血不少——
没错,余诉时就是该跟他走,回到他的怀里来!
他还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那晚的对话中存在着误会:“上次我问‘你身边的那位会不会生气’,你……回答的是经纪人不会生气?”
他伸过脑袋,小小声地向余诉时确认。
余诉时莫名其妙,乌黑明亮的眼睛扑闪了两下:“对啊。不然?”
“原来如此!”傅迟许的心里绽开烟火,险些笑得露出大白牙,“没什么,感慨一下你和苏经纪人真是默契无间,配合得太好了。
“有事要跟我说是吗?那边有个僻静角落,我们去那边?”
余诉时:“行。”
傅迟许立马圈过美人的肩膀,带着人往角落走去。走之前,他还不忘回头再瞥那姓闻的一眼。
闻柯气得偷偷握拳,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用眼神骂:
哼,绿茶心机男!
傅迟许无所谓地挑眉,以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回去:
切,年下白莲花。
是我,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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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身板削瘦的美人前妻,傅迟许一边感慨着余诉时身形的纤细,偷偷估算着他的小歌星两年时间里又瘦了多少,一边将人带到镜头难以捕捉的僻静角落中,并始终不愿撒回手。
“要找我说什么,嗯?”他努力拗出低沉富含磁性的声线。
自觉隔了段距离,背对时许二人帮忙把风的徐秘书,再次推了下细框眼镜。
“没什么,”余诉时向来不喜欢啰嗦,站定的同时拍掉他的手,“想问你MSA盛典结束后有空吗?到时候,能不能来休息室找我一下?”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傅迟许一时间有些大脑宕机:“我——当然。”
霎时间有无数种可能性在傅迟许的脑叶前划过:烛光晚餐、夜间散步、午夜电影……再大胆一些,会不会还有总统套房、全景玻璃、双人浴缸和软绵大床?
越想越兴奋得要旋转升天了!傅迟许赶紧再补充了句。
“是要干嘛,需不需要我提前准备些什么?”比如换身更帅气的西装,或者包下北都夜景视野最好的旋转餐厅?
“准备?”余诉时表现得很稀疏平常,淡漠得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不用,你有秘书在就好了。我想送你件东西,但加上包装会有点分量,最好能有人帮你拿。”
送这个字眼一出,傅迟许心里就一咯噔,顿感不妙:“……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干嘛?
“诉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缺东西用。”
“我知道,”余诉时点头,非常坦诚,“但我还是想送;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收下和使用。
“我只是告知你一声而已,你也可以拒绝接收。”
傅迟许:“但——”
“不要再喊我的小名了,”余诉时不给任何回旋的机会,径直打断他的话,“太亲昵了,听着真的很奇怪。还是喊我全名吧,保持点距离感能让你我都舒服。
“我要说的就这些。先回去了,晚点再聊。”
语罢不等傅迟许做任何反应,就自顾自地绕开傅迟许和徐秘书走了,回到原来候场的站位去。
秘书徐亦文先看了眼前任少夫人的背影,再回头看傅迟许。一看才发现,自家绿茶少爷站在原地呆住了。
“您是喜悦过头,以至于乐傻了吗?”写作精英秘书,读作腹黑闷骚的徐亦文,张口就是吐槽。
傅迟许用唇语骂了声滚,然后自嘲地冷哼了一声:“说你没谈过恋爱不懂行吧。少夫人都将言外之意表达得这么明晰了,你居然还没听出他的真正用意?”
“少夫人?”徐亦文故意做出懵懂不解的神情,“您不是已经离婚两年、也单身两年了吗,哪来的少夫人?”
“妈的,”傅迟许真是要被气得吐血,“要不是看在你确实有点能耐、又是我哥调剂过来的份上,我他妈真想当场把你开了。”
“可是少爷,您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徐亦文不为所动,保持着他那不看好、不鼓励、不支持的“三不”观点,“余先生依旧表现得非常坚决。少爷您明明有着足够优越的条件,以及强大丰富的人脉资源;您完全可以放下这份执念,另寻新的——”
“闭嘴。”
傅迟许严声制止,不管是语气还是气场都忽地冷下来不少,显然是动真格的了。
“相同的话你再敢说一次,我就真的让你滚出安享、滚出北都。”
曾经的他倒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想法——他还告诉过余诉时,“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意为,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甚至乎,和他离不开余诉时相比,他认为余诉时会更离不开他。
他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之后叫上好友花天酒地、周游四海,以庆祝他“重获自由”。
如此这般疯狂了两个月后,他猛然惊觉,自己不管怎么放肆、怎么浪荡,都无法找回最初和余诉时恋爱时,那种内心盈满、快乐得毫不费力的感觉。
那一刻起,他后悔了。
“余诉时哪里是要送我东西,”跳过不愉快的话题,傅迟许紧急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显……是想还我上次帮他的那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