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
“听见没”导演不识趣得很,一听这话更来劲了,“让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看在你是傅家前少夫人的份上,给你几分优待,你还真当自己有能耐了”
余诉时白眼一翻,别过脸没说话。
“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吧”以为余诉时是没话说了,导演开始下逐客令,“知道了就老实点,好好遵守游戏规则;这么心气高傲自命不凡,还是趁早——”
“滚。”那声音道。
“对!”导演高声附和,“趁早滚!真以为自己有多不可替——”
不等说完,体型微胖的导演忽然被一股冲力推开。力度之大,以至于他踉跄了几步都没站稳,直接向前一摔,趴倒在了会议桌上。
他背后的衣服上,则印着一个灰白的鞋印。
“靠,”傅迟许咬牙切齿,缓缓放下擡高的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闭嘴滚开。”
西装革履,身姿挺正的安享二公子的出现,让全场所有人哗然:“哇……”
导演就在跟前,面朝下摔得狗吃屎,也没人敢上手去扶。
大家都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傅迟许走到余诉时面前,声音轻柔,姿态卑微地喊了一声:“诉诉。”
余诉时冷笑,反手拿起桌上不知谁喝剩一半的水,用力一挥——将水都泼了出去。
泼了傅迟许一脸。
“你真恶心,”余诉时语气淡淡,但看傅迟许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厌恶,“打个巴掌再给颗糖这套,你玩得可真溜。”
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觉得他和傅迟许是什么状态,余诉时只感到恶心和反胃。
又是这套,又是先置他于困难危险,再以救世主姿态出现,带他逃离水深火热这套!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理解不了中文我说之后就当陌路人,你没听见”
傅迟许擡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姿态放得更低:“对不起诉诉,我没想什么打巴掌再给糖,我就是……”
“这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还会在我面前出现”
余诉时觉得自己再和傅迟许对话一秒,都是煎熬。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真的很讨厌你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停止对我的戏弄”
来的时候轻飘飘地来,走的时候也轻飘飘地走。一言不合能制造事件,将他架在火架上烤。
不需要的时候是“没有谁离不开谁”,需要的时候就摆出深情款款,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献给你的样子。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尤其是那晚的热搜后,针对和排挤他的事情就蜂拥而至,一件接一件。这直接让余诉时的烦躁情绪抵达巅峰,成了彻底的“厌恶”。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傅家,受够了安享,受够了你和你带来了一切影响!
“傅迟许,你能不能放过我能不能不要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更绝情,更不留有余地的话”
余诉时非常非常诚心地发问。
“我……好。”
傅迟许不敢再解释,只能顺着余诉时的话茬应声。
“我会跟节目组说明情况,让他们不要再做多余的小动作了。
“诉诉,我发誓,我没有任何要针对你的意思,更不存在什么表态,我——”
“啪”的一声。
余诉时又甩了傅迟许一巴掌。因为有水的湿润,这一巴掌听着格外脆爽有声,吓得围观的人们一阵倒吸凉气:“嘶——”
“傅少爷,”偷摸扶起了导演的制片没忍住地问了句,“您没事吧”
傅迟许理都不理,反倒捂着脸问余诉时:“手打疼了吗”
确实打疼了。
只是余诉时正在气头和情绪上,感觉不到丝毫:“闭嘴!
“我不稀罕你的关心,更不需要你来为我出头。导演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他是看在我是‘傅家前少夫人’的份上,给我的优待。”
被点名的导演颤颤巍巍地站着,不是因为摔的,纯粹是害怕:“不,不是我!我也是听信了假消息,然后才——”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参加剪片会,死皮赖脸地等着蹭贵节目热度的必要吗”余诉时连傅迟许的解释都不听,更加何况是导演的,“没必要了,要剪就剪吧——全部剪完了最好!
“这个特邀嘉宾,我不当也罢。”
拎起座位上的提包,余诉时给苏嘉鸣递了个“走”的眼神,然后转头瞪了眼身上湿淋,脸上红肿,浑身写着狼狈的傅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