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诉时虽没有强大的靠山,但就冲着他打傅迟许那一巴掌,导演就已经不敢对他动手。
更何况导演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更多的,可以拿捏余诉时的办法。
也就等于说,他并没有任何可以和追妻心切的傅迟许谈判的筹码。
“完了,”导演越发越大脑空白,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想法,“完了……”
果不其然,松江卫视前脚刚官宣了嘉宾消息,星城卫视后脚就收到了傅迟许打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我要撤资。
橙台制作的好几档热门真人秀,都有安享航空和安享客运的赞助;甚至安享集团的亲家——飞跃汽车集团,其生产的汽车还是这些户外综艺的指定官方用车。
与其说傅迟许要撤资,倒不如说这根本是在动橙台的大动脉!
“傅,傅少爷,您要三思啊!”导演一顿劝,其他工作人员则紧急去把电视台台长请了来,“星城卫视跟贵集团合作了这么久,一直是互惠互利,双方共赢的,您这牵一发动全身的……
“为了一个男人推翻全部合作,实在不值当啊!”
傅迟许刚跟负责平台运营的工作人员,要到安享集团的官方微博号。他摸着下午被漂亮前妻甩过巴掌的脸,正悠哉地用官方大号刷着余诉时的微博主页,一听导演的话就笑了。
“什么叫‘一个男人’”
不劝还好,傅迟许说不准能有商有量。但“不值当”三个字一出,傅迟许能直接宣判对方死刑。
“你觉得诉诉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男人’
“……原来我真的这么混蛋啊,追着前妻求复合了半天,别说前妻本人了,连外人都没感受到我的真心,觉得他对我的意义仅仅是‘一个男人’。”
台长急忙接过电话,又是道歉又是解释:“没有没有,小许你千万别这么理解!陈叔发誓,我们绝对没有要怀疑你对诉时的真心;只是这个事吧,它——”
“不用解释。”
姿态懒散的傅迟许忽然坐直,声音也跟着变了个调,变得严肃阴沉。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他一人,孤独空寂到说话都会有回音。
他恍惚地打量了一圈周围,想起余诉时蹲坐在他身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用园艺工具摆弄小绿植的场景。
光是回忆,都觉得很开心。
心又开始痛了。膨胀的胸腔挤压着他的呼吸,他怀疑自己随时会窒息过去。
“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就别再说些无意义的,会让我更头痛的废话了。
“你们觉得‘不值当’,那我会用实际行动矫正你们的看法,让你们也觉得值当。”
轻轻移动鼠标,傅迟许在余诉时转发的官宣微博底下,点了个赞。随即又选择转发,在转发框里打了两个字:好看。
“我会,全线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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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二十一点四十二分。
黄仁洁坐在北都电视台的录音室里,捏着手机,看着热搜榜一的[安享转发]词条,和词条里的主要内容,恨得牙齿痒痒。
@安享集团:好看//@余诉时:感谢松江卫视的邀请,期待和各位一起探索声音的多彩![彩虹]
他点击安享集团的用户名,跳转进企业官微主页后又退出。反复多次,就期盼着哪次不会跳转进主页,而是显示[微博不存在]或[无权查看]。
只是大失他所望,每一次都跳转成功了,说明微博并不是手抖发错。
“啊啊啊!”黄仁洁很崩溃,甚至想把手里的乐谱撕了泄愤,“可恶的余诉时,到底又耍了什么花招哄住了迟许”
录音室的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进来的不是越指导越无奈,只好到吸烟室抽烟排遣忧愁的音乐老师,而是北都电视台的张台长。
“仁洁啊,唱不好要不就算了吧,”张台长无奈,“迟许那边打来电话,说希望主题曲能换回余诉时唱。你要是需要公益类的宣传资源,我手里有其他项目。”
从他无可奈何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傅迟许没少对这位张伯施压。
想到自己那退步的唱功和糟糕的音准,黄仁洁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虚。但也恰恰是台长的这番话,让他记起了他是怎么换下余诉时,拿到这个资源的。
“张台长,我会再努力多唱几次的,你不要着急嘛,”黄仁洁委屈巴巴道,“再说我唱主题曲这事儿,迟许的话可不能作数。”
他就担心时许二人分分合合,傅迟许哪天又被余诉时用花招糊弄住了,所以——他这次找的渠道,可是相当相当厉害。
厉害到能反过来左右傅迟许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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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诉:不出招真当我好欺负
小小地吹响一下傅家全家火葬场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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