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为余诉时敲响了警钟。
余诉时本该自那时起对闻柯提起警惕,却不想……闻柯录制橙台综艺时的一顿操作,又硬生生地拉起了他的好感,顺带降低了他对他的防备。
“你很在意三万块的事,一直在背后调查我。不料做事不谨慎,让嘉鸣的律师朋友察觉到了蹊跷。
“之后《游园会》录制结束,受了你的照顾,而对你放松戒心的我,邀请你加入饭局。也是在类似的包间里,班桌上,你经嘉鸣之口得知了调查暴露。那时候的你和现在一样,反应飞快。
“没有太多的思考和精密计划,你反手将这口锅扣在了傅迟许身上。”
在他和苏嘉鸣都还在猜测阶段,对这个“背后调查”的人选仅有模糊的轮廓时,闻柯用巧妙的言语引导,让这个模糊的轮廓变成了傅迟许的模样。
之后复盘,余诉时仔细琢磨一下了。
或许傅迟许也有在暗中对他进行调查,但以傅迟许的人脉和手段,根本不可能让苏嘉鸣的业内朋友觉察到端倪。
——真要无能到那种地步,傅迟许能先任何人一步把安享集团埋了。
更别说傅迟许是他的前夫,渠道更多,不少信息也会获取得更方便。优势占尽还菜得让人发现,那也实在太丢人,太丢堂堂傅家的面儿了。
见余诉时将事情捋得这么清了,闻柯也不想再演了。
他收起了那张假模假样的热情年下弟弟笑脸,放下筷子长呼了口气:“如果……我还是否认呢哥哥要怎么才能证明,你的推论百分百是正确。”
“我后来询问了嘉鸣,他那个律师朋友通常在接什么地区的业务。嘉鸣答,就在北都。”
余诉时垂眸,心里升起一丝丝愧疚。
这个谜底并不难找,只是当时的他情绪上头,被闻柯完全带偏了思路,才没能想到这一茬。
进而才会冤枉了傅迟许那个大混账。
“在北都,说明这个‘暗之人’调查的东西与我的婚姻相关,因为我是在北都登记结的婚。傅迟许作为我的前夫,没必要调查我的婚姻细节,那么——”
“排除掉前夫哥之后,就是我了”思维活络的闻柯,很快接上余诉时的思路。
他自嘲一笑,摊了摊手宣告自己完全落败。
“对不起,小时哥哥。”
正如余诉时所说那般,闻柯预料到了会是这种发展。真正被拆穿所有所作所为的一刻,他反倒很轻松,很坦然,像是潜逃的死刑犯终于被缉拿归案。
“我骗了你,我……辜负了你。”
余诉时面色一沉。
骗和辜负,他这一世人中最厌恶的两样事物。
也是他为什么会说,“闻柯做了和傅迟许一样的事”。
尽管他对两人付出的情感不同,一边是曾想厮守一生的恋人,一边是曾努力帮持的后辈,但得到的后果却都一样:他们都骗了他,都辜负了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余诉时想不明白,“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哪里没善待你,哪里亏欠你吗”
闻柯咽了口唾沫,以为自己很冷静了,不想余诉时一追问,他就忍不住哽咽:“不是的,不是的哥哥……
“你很好,你特别特别好。错不在你不够好,错在我太贪心。”
哽咽是为强烈的自责和愧疚,也是为……他明白他要失去余诉时了。
他要失去一位特别特别好的前辈,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哥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情绪一旦溢出一点,就难再刹住全部。闻柯哽咽着重复道歉,不受控制地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是我太贪心,是我太贪心!
“尝到了一点和你营业的甜头后,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看了一点我和你般配的所谓糖点分析后,我就真的想将你据为己有,把你变成我专属的哥哥。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我好几次都觉得我病了……靠和你的CP得到关注度,以及经纪人的重视后,我特别开心;但也是那一刻我知道,我病入膏肓,我无可救药了……”
余诉时只是冷眼:“借口。”
都是借口。
这一骂更搅动了闻柯的情绪,加重了闻柯的哽咽:“是,都是借口……但是哥哥,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早知道会闹到这个地步,我不会接受黄仁洁的邀请,更不会和他联手!
“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我一万个,一百万个不想跟你闹翻,可我却已经上了这条贼船。”
“黄仁洁”余诉时精准捕捉到关键信息,“原来你还跟黄仁洁联手了啊,我说怎么几次热搜事件的风格这么激进,一点也不像你。”
“是!”眼看着还有余诉时感兴趣的情报,闻柯赶紧将知道的情况都往外倒,“我,我没那个煽动舆论的能耐,都是黄仁洁在背后当主要推手!他他他——他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哄住了傅董事长,然后……”
余诉时眉头一皱,深感其中不对:“黄仁洁,哄住了傅董事长”
他的大学老校友,什么时候有这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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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快快过完这一部分,但好像还是快不了(对手指)
今天好像没卡到0点之前呜呜呜,痛失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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