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诉时发誓自己没特地留意傅迟许出现的次数和时间,就是觉得……
呃,果然是渣男。
之前做出一副宁死不愿不相往来,决心要死缠烂打到底的模样,又如何过了那个不甘心放弃的劲儿后,可不就原形毕露了。
到底还是他解傅迟许,知道以这人的德行,就不可能是心意充足地来求和。
——余诉时就这样,自我打消了在闻柯那得知真实情况后,好不容易才对傅迟许生出的一点点心软情绪。
正是如此,今天在节目后台的化妆间里见到傅迟许,傅迟许还因纪于嘉的存在乱吃飞醋时,余诉时才会感到格外烦躁。
“傅少爷。”
受不了傅迟许茶言茶语的叨叨了,余诉时干脆不忍。
“能麻烦您不要阻碍我和翻译老师交流,也不要在化妆间里妨碍化妆师工作了吗
“闲杂人员,能不能自觉一点靠边站”
被点名的傅迟许一键开启低声下气模式,在前妻面前变得无比弱小可怜:“诉诉……是不是我缺了几场通告,你生我气了”
余诉时忍着当众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微笑解释:“没有。少爷您要去哪,要干什么,是您的自由,与我一分钱关系没有,我也无权过问和干涉。”
“不是这样的,宝贝你听我说,我缺席真是因为太忙了。之前和你讨论过的机上医疗服务,最近终于——”
话未说完,就被副导演不合时宜的通知声打断:“嘉宾歌手们都准备好了吧来A组的歌手们先进场啊,分左右两边上台。”
傅迟许轻啧,隔着老远地给副导演甩了个眼刀。
他瞪副导演,余诉时就白眼他。
忍无可忍地朝混账前夫丢了个巨大眼白后,余诉时直接噤声,不再接受搭话。
这个中法音乐交流会一共三期录制,这是最后一期。这期表演节目多,参演歌手也多,A组表演更是塞了个合唱团;几十来号人一起登台,那场面真是不要太拥挤。
“小心一点,慢点走!”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导演有些调控不过来,“注意看路啊,别撞到一边的道具架了!”
余诉时用手机打着灯,听着指挥,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全然没留意到鬼鬼祟祟摸到他身边的人。
“嘿,诉时!”
见是纪于嘉,余诉时轻啧:“该登台了。你也要跟着上台”
“我在一边待命,理论上说这期应该没什么需要翻译的场合。”纪于嘉笑嘻嘻,说话时还拨了拨他的金色卷毛,“诶我说,这都最后一期了,我被辞退拿N+1的愿望,是不是不能实现了”
见过恨嫁恨娶的,第一次见恨炒的。
余诉时没好气,怼纪于嘉:“别惦记了,老老实实打工攒钱吧。”
“你就不能再努力努力吗”纪于嘉不死心,甚至比前两期录制时更跃跃欲试,“我要是能在录完这期之后被炒,那就是既赚到了三期的工钱,还——”
队列前方忽然传来几声惊呼,人群伴随着呼喊晃动了一下。
推挤之间,不知是谁无意识地伸出长手,扶着就近的铁架子,维持了一下肢体平衡。
人是站住了没摔着,铁架子却因突然的受力而产生了小幅度的晃动,带动着上层的金属装饰品也摇摇欲坠……
刹那间,余诉时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带着锋利卷边,份量明显不轻的金属装饰品滑落下跌。
大脑在叫喊着“躲开”,身体却跟不上思维,做不出反应。
“我靠!”纪于嘉反应倒快,抱头护颈往一旁躲闪,徒留余诉时面对重物。
重物毫不留情,用卷刃划伤了余诉时的脖子。因为太过惊吓导致无法动弹,余诉时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与利刃接触的瞬间,是如何被划开,血肉是如何暴露于空气。
“诉诉!”
痛觉一向来得迟缓,总是在清楚的触感之后。然而不等伤口开始作痛冒血,余诉时又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摁住了他的伤处。
温温热热的,很好地缓解了痛。
再下一秒,他被强行拉入一个怀抱。
“宝贝,是不是很痛”
延时播放键突然被打开后,又被突然关闭。再一定神,出现在眼前的已是傅迟许着急的,慌乱的,懊悔无措的脸。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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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总:救护车!救护车!
诉诉:伤的不是我吗,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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