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刷
“是啊,”余诉时说着说着没声了,陈宏贤便替他补上后话,“逻辑上有太多疏漏的地方了,线索也不完全。”
陈宏贤叹气。
“只能寄希望于,老先生哪天精神好些了,能回忆起多点当时的细节。”
苏嘉鸣托着腮,附和着点了点头。
还是傅迟许敏锐,注意到了余诉时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入神得仿佛魂儿都飘远了:“诉诉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余诉时打了个激灵回神,一个没注意又牵扯到了伤口:“嘶……没,没什么,就是在捋方才的思路。”
他这一声吃痛的倒吸冷气声,直接将傅迟许的疑问给打散了。傅迟许没控制住地皱了皱眉:“躺好,别乱动。不知道我心疼啊”
余诉时一边小幅度地调整半躺半坐的姿势,一边无语地撇嘴:“不知道。”
苏嘉鸣很是嫌弃地斜了这两人一眼,继续讨论:“对于傅董事长遇险被救的往事,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诉诉当初在傅家时,从未听闻过傅董事长的这段经历诉诉是钱山省人,这种事情跟诉诉说了,不是会更有门路吗
“刚才傅总还说,他也是近两年才了解了更多详细的信息——为什么,为什么连傅总之前都知道得不多”
苏嘉鸣有些难理解这个事儿。
陈宏贤又一言难尽,嗐声道:“这事儿一半要怪老先生自己!诉时还在我们家时,老先生的身体状况还没这么差,他就想着凭自己的努力再找找,实在不行也就算了。是近两年身体愈发恶化之后,他才开始急了。
“那对夫妇是生也好,是死也罢,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个消息;他就怕自己身体不行了,连个最终的结果都不知道。”
苏嘉鸣噢声:“原来是这样……那我稍微能理解一些。”
“另一半呢,算是老先生自己留了一手。他怕消息声张出去后,会有心术不正的人冒充那对夫妇——要是有真能联系到夫妇二人,自己却别有用心的,可能还会造成不可设想的伤害。出于防止假冒的心态,老先生一直将线索保密得很死。
“这不,见晚和迟许两兄弟之前也知道得不多。像诉时这样钱山省出身的,老先生非但不会提及,还可能会重点防着。”
陈宏贤倒是实诚,没给傅董事长留余地,直接就说了大实话。
余诉时是钱山省人,本土出身的更容易有作假冒充的余地。所以越是钱山省出身,傅董事长反倒越要防着。
余诉时没计较,也能理解傅董事长的脑回路。傅家这样华贵强大到令普通人仰望的存在,实在太容易招来一些烦人,还不怀好意的苍蝇。
正好,他也借着傅董事长的考量,打断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想。
不可能会是妈妈的。这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呢
那年的暴雨山崩牵扯到的人有那么多,为此而迁徙,离开原居住地的人可不少。估计是那一带,那一辈的人的经历都大差不差,才会对上一些信息的吧
余诉时打消了原先的猜想,心道免得对号入座,成了那个“作假冒充”的人。
陈宏贤的说明还在继续:“估计是这两年来,见晚和迟许两兄弟搜寻调查的动作大了些,对外走漏了消息,立马就引来烦人苍蝇上门了。真是要多惹人厌,有多惹人厌!”
余诉时疑惑:“苍蝇”
他隐隐能猜到是谁,但又不太确定。
“嗯,”傅迟许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确实和余诉时猜测的是同一个,“黄仁洁一家子。
“自打病情恶化,爸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焦虑;他本来就有点老兵情结,尤其喜爱越战老兵,病情恶化后变得更甚。爸先是在友人的介绍下认识了黄仁洁的爷爷,两人相处甚欢后,黄仁洁的爷爷就顺水推舟,让我爸助他在娱乐圈里发展的孙子一力。”
信息量又有点大。余苏二人听完后愣了两三秒,然后苏嘉鸣才追问道:“黄仁洁的爷爷,为什么能和傅董事长相处甚欢总不能是——”
“黄仁洁的爷爷就是能满足傅董事长老兵情结的,越战老兵”
余诉时皱眉,替苏嘉鸣补完话的下一秒又疑问。
“怎么会我和黄仁洁虽不是同系同班,但也好歹在部门里认识相处了不少时间。别说什么老兵了,我根本没听过他提起关于钱山省的事。
“我没记错的话,他祖上三代都是苏沿省平江市人,仗着经济发达城市的出身,傲气得很。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越战老兵的后代了”
苏嘉鸣毫不留情地哈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道:“冒用了谁的身份吧哪个有吃苦耐劳精神的老兵,能养出黄仁洁这种热爱捧高踩低,势利到极致的狗东西丢人啊。”
徐亦文不知抽了什么风,似是很喜欢听苏嘉鸣骂人似的,站在边上竟然又笑了一声,小声学苏嘉鸣的措辞:“‘狗东西’”
苏嘉鸣听到了,白了那混蛋精英一眼,没做实质搭理。
“我当然也怀疑过黄仁洁造假,就让徐亦文去查了一圈,”傅迟许擡了擡下巴,指了指一旁的秘书,“查到的证件是真的,经历是真的,所有的内容都能和黄仁洁爷爷说的对上。”
“不过,”徐亦文再次开口,“因为实在太滴水不漏了,反倒显得更可疑。像是知道会被调查,而故意做得天衣无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