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是,就算老人最后能脱离生命危险,身体痊愈,只要他的儿子在媒体面前表现出对安享航空服务的不满,那……
也完了。
这次的紧急迫降事故,将直接动摇安享航空,乃至是安享运输的立足之本。
后果不堪设想。
“你等着,我现在买机票去北都!”余诉时当机立断道,“我——”
“你来北都”傅迟许打断他的话,原本还算轻柔温和的语气,顿时变严厉不少,“你现在来北都干嘛不许来,听话。”
“我听谁的话”余诉时可不听话,立即把话怼了回去,“听你的话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啧,”傅迟许轻啧,关键时刻还不忘吐槽,“余诉时,你这人有时候真挺油盐不进的。
“行啊,那我也反问你:你是我的谁,你为什么要来北都总不能是要来总部也掺和一脚的吧,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傅家的前儿媳,够了吗”余诉时不仅不怵,还底气十足,“是谁一路哭着求着要复合的,不是你难道是我”
傅迟许无奈:“情况不一样!
“诉诉你听话好吗我,我哥,我们全家都在分身无术自顾不暇,我真的真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如果你因为这些破事再三受到舆论伤害,我真的……”
傅迟许在那边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我会永远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余诉时听完,也沉默了一阵。可与沉默相对应的,是他不仅没有动摇,还更坚定了的想法:“那就不原谅吧,反正你本来就欠着我。
“我不会听话的。听你话的时候总不会有好事,恋爱时是这样,结婚时是这样,离婚时和离婚后还是这样。”
“是吗……”傅迟许的声音忽然变得弱弱,“也不完全是吧”
“我要去。”余诉时无比坚定,“无关乎于我是什么身份,和你现在又是什么关系,总之我就是要去。
“我不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我会用我最真实的想法和最实际的行动证明:你们当年就是错看我了,我绝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
不是势利眼。
不但不是,还……是与势利眼最相反的那一类人。
那才是他余诉时。
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余诉时的想法后,傅迟许只能苦笑,小小声地抗议:“势利眼的事,不是说好的已经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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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之后,余诉时手忙脚乱地要收拾衣物。他一急起来做什么都乱,动作期间还得分出一点精力告诉好友:“嘉鸣,我——”
“我都听到了,傅迟许那部分也能猜到大半。”
苏嘉鸣抢答。紧跟着也加入收拾行李的队列,只是动作比余诉时有条理得多。
“机票帮你订了,两点起飞的;还有四十五分钟,随便收几套衣服不走托运,打车过去能赶得上。”
在余诉时和傅迟许通话时,苏嘉鸣将能干的活儿都干了,包括丢外卖垃圾。
余诉时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想过去抱抱好友,又实在腾不出手:“谢谢你嘉鸣!等我从北都回来,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哦不!邀请你尝我妈的手艺!”
“不必了,”苏嘉鸣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整个人还是很松弛的状态,一点都看不出紧张,“不用等你从北都回来,因为我也要去。”
“你也……”余诉时听到这里倒是顿了住,回神后赶紧一顿摇头拒绝,“不行,你就留在深城!这次遇到的可不是小事件,往大了说,是要赌上一辈子的名声的!你这么优秀,怎么能——”
“怎么不能”
苏嘉鸣熟练地将衣服折叠好,变戏法似地翻出一个托特大包。
“你是我的艺人,你出事了,我这个经纪人哪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当年如果不是你需要我,你鼓励我转行,我也不会成为如今能独当一面的经纪人。所以……诉诉,就当是我还你当年的恩情了。”
余诉时感激得一时间无以言对。
最佳拍档之间,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表述。两人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最后一人拎一个大包出门打车时,晴朗无云的天空却突然变得阴沉。
仿佛预示着黑云将至,暴雨将临,大厦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