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衙役为首的赵头早已在此等候多时,那年轻衙役便直接将柔弱的凌寻风像东西般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莫了还不忘提醒她好生跪着。
但凌寻风却顺势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要跪的意思。
她早已发现此地的特殊之处,眼前的长方形木桌上摆着的,竟是些可怕的刑具,而除了她身旁的这两人,再也无他人在场。
她内心突然无比淡定,脸上更是毫无表情,原来这古代果真是喜欢搞“刑讯逼供”这套。
“你老实交代,是否是你主谋了这次下毒,害死了无辜的人?”那坐着的头开了口。
凌寻风再次扫了他一眼,四十多岁的年纪,魁梧的身躯,凶神恶煞的神态。她想着,这确实是容易吓得将人乖乖逼供的相貌。
古代的审案流程如何进行她并不是特别了解,但眼前这人似乎是想替审案者在她身上找到定罪的实质证据。
而找这证据,似乎便是对她动用桌上刑具那套了。
“民女对此事并不知情,事故发生前,民女正从林言之林将军的军营中赶回南洲城。”凌寻风不慌不乱地解释着。
“你撒谎!”赵头一听到这,瞬间暴跳如雷,“你这小小一介女子,岂有这天大的能力到那林大将军的军营中,连说谎话也不先睁大了双眼看看林将军究竟是何许人物!”
凌寻风差点无言以对,忍不住硬气回道:“衙役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亲自同林大将军问个清楚。”
一旁年轻的衙役听到这,也是讥笑道:“照小娘子这般说法,我还同当朝陛下相识呢。”
“哼!”这惹得赵头更不悦了,他冷笑一声,“你这女子当我是这般好忽悠的?”
凌寻风这下是真的彻底无语了,她看着眼前这两衙役自说自话,瞬间深知他们是早有准备,不管她说什么,都会直接将她的罪名做实。
“小王,你且将那刑具拿来,我见这女子咬死不承认,居然还编起谎话来骗我,着实狡猾得很。”赵头没耐心再同凌寻风交谈下去,见这女的敬酒不吃,那便让她吃罚酒,知道这地方可不是乱来的地。
年轻衙役直接拿来拶子,不由凌寻风怎么挣扎,径直强行套入到她的手指上。
凌寻风只能被动地承受这无端而来的刑讯,她可从未想过,小时候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情节竟然实实在在地上演在她的身上。
在电视上,她看着用这刑具惩罚罪犯时,倒是看得过瘾,但是这玩意真的切身体会,而且还是用在逼供上时,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有天大的冤屈也怕无人知晓。
阵阵疼痛刺激她的神经,她今今咬住牙关,眉头紧锁,想默默承受这无端之灾,可再怎么要强的她,还是败下阵来,忍不住发出那凄惨的哀嚎声。
赵头听到这,满意地示意年轻衙役停下,“如何?该老实交代了?”
安静了好一会,凌寻风仍是不服气地顶嘴道:“你这是不怕刑讯逼供逼出冤情么?”
“哼!冤情?!到这里的人都说自己蒙冤,但你可知有哪个是真正有冤的?”赵头嘴角一勾,“能到这里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我劝你好好交代,好免受些这些皮肉之苦。”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还没等凌寻风说完,赵头又示意年轻衙役对凌寻风进行下一轮的刑罚。
“怎么?想清楚了没?”赵头冷笑道,悠哉乐哉地看着凌寻风受罪,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敢情有冤屈的百姓便是你这般手段做实了罪行?”凌寻风这回恶狠狠地瞪了赵头一眼,既然她怎么说都是有罪,既然她无论怎么做,都逃脱不了一死,那便有骨气地死上一回罢。
如今独独她一人受刑,这衙役不过就是想拉她这个寻味店的“头”来做这疑案的真凶。
“看来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害人的事实,小王,你且加大力道,无需再手下留情,我就不信这女子还能如此嘴硬。”赵头很是生气。
“是!”年轻衙役做这些活早已轻车熟路,他见凌寻风悲痛到紧闭了双眼,只剩得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内心更是油然而生的满满成就感。
只是未多久,本就虚弱的凌寻风终于支撑不住,最终昏迷倒地。
“头,这小娘子昏过去了,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年轻衙役不得不停下来询问赵头。
“此女害人之心、害人之实,证据确凿,你让她在这份招供的纸上按压手印,随后向县令大人交差,说此女已认罪。”赵头冷冷地看了凌寻风一眼,这么多年了,他难得再见一个还能如此硬撑到底的女子,可真是令他头疼。
他扔下一张认罪的招供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寻味店当家凌寻风利用自制美食黑色豆腐,下毒加害无辜百姓,现已招供如上事实……
见小王擡起凌寻风的右手食指,在红色印泥上按上后,重重地在白纸上画押“认罪”。
白纸上,除了那墨水早已写好的黑字,便是那刺眼的红色手印,这鲜红的指模似乎宣告着他这一案告捷的胜利。
他看到这,心满意足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