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闷闷说:我为什么还没长大。”她要是长大了,她就不用住在宫中了,她可以跟着阿姐走到天涯海角。
长宁笑了笑:“长大有什么好长大了就有很多烦恼的事情了。”
长乐眉头一蹙,担忧地看着长宁:“那阿姐你不快乐吗”
长宁“唔”一声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是长孙微云如春花般的笑,烦恼固然多,可得一心人相伴左右,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烟波之路虽难走,可她并非孤身行进。
长乐非一般的敏锐,她很快就发现了长宁的失神:“阿姐在想谁”
长宁:“她。我突然很想见她。”
长乐若有所思问:“见不到吗”
长宁莞尔,揉了揉长乐的脑袋,没再回答。
思念如潮来一发不可收拾,可长宁到底没有去见长孙微云,而是在宫中小住,一是为了伺候病中的圣人,一是为了陪伴长乐。直至九月初一,她才在天瑞帝跟前拜别。
天瑞帝老泪纵横,长宁也做出一片伤怀的模样,可思绪漫无边际地浮游着。
长宁知道,这会是她与圣人的最后一面。
可不是她看大明宫的最后一眼。
她很快就会回到这个地方,成为皇城的新主人。
-
凉秋九月,落叶满长安。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长长的车队在朦胧的雨帘中前行。
相送的除了代表天瑞帝出面的朝臣,还有不少小娘子,杨采薇,孟彤管一行人更是愁云惨淡。
“我倒是想随着阿鸾一起去了,她怎么带了长孙微云,墨小娘子,都不带我”杨采薇感慨说。
孟彤管拍了拍杨采薇的肩膀,难得地没有跟她呛声,她低语道:“阿鸾没在,我们更应该守好知闻楼,守好长安。”
马车中的长宁倒是没有孟彤管她们那样的惆怅,眉眼间流露出的是一种走向新天的锐利和冷然。
她掀开帘子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长孙微云,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有人将她请上马车。突厥使者虽然随行,可长宁的马车边都是自己人,闲杂人等靠近不等,故而没有人会管她做什么。
一股料峭的寒气随着掀开的帘子钻入。
没等长孙微云站稳,一只素白皎洁的手就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一拽。长孙微云脚下踉跄,跌坐在了长宁的怀中。“公主——”没等长孙微云说什么,长宁便取了帕子替她擦去鬓发,眉眼间的雨痕,又温声说:“想家了吗”
长孙微云没有动弹,她轻声说:“阿娘没来送我。”
长宁圈着长孙微云,慨然叹息说:“你阿娘恨我入骨了。”
说恨算不上,但要说好感,那也是一点都无了。长孙微云没有接腔,左右无人,她便少了顾忌,说了一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圣人大渐,你——”
“有点难过,可不算太多。”长宁懒洋洋地应声,她对上了长孙微云的视线,又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薄情”
————————
开始收尾,主线就是从公主到皇帝,差不多写到长宁登基就结束。
想要改变,其实得从军政以及意识形态上(在古代包括信仰,礼等)着手,要礼制,法制,吏治等全面改革,最最最关键是的保持组织纯洁性,非一代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