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那么多往事，他不是很介意自己修魔还是修仙。

只是额间那个魔气躁动得厉害，似乎想将他拉入深渊，想劝他归纳入魔。

忆起男人说的那句话，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他自嘲一笑，难道他不是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吗？

他又回忆起第一次姐姐朝他伸出手。

他……还有姐姐吧？

指尖轻点眉心，抉择如何，他根本就不会多做考虑。

*

松软的草坪，不远处的鲜花随风摇曳。

陶夭守在莫子琛身边，她掉下来的时候，阿灼没有掉下来吧？

外面的吴软软几人又怎么样了？

出去之后，师父又会怎么责罚她？

杂乱的思绪令她静不下心来。

她倒是不怕责罚，只是她一被罚，阿灼会不会又被宗门里的人欺负？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一切都解决好？

好像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吴软软来了之后。

杀了吴软软吗？

可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若是她不受到约束便好了。

她的修炼还是太慢了……

韩远之嘲讽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利用阿灼？

但是这种歪魔邪道岂不是违背了她一开始的初心。

她一开始只是想护着阿灼。

没等她想好，躺在地上的少年悠悠转醒。

莫子琛一睁开眼睛，看见陶夭守在他身边，冷艳精致的脸上有淡淡的忧愁。

他干涩地唤了一声，“大师姐……”

陶夭回神，转而朝他看去，询问道：“师弟，你如今感觉如何？”

莫子琛努力撑起身子坐起来，疼得脸色发白，却极力忍耐下不在脸上表露分毫，他不想在大师姐面前丢脸。

他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大师姐，我没事。”

陶夭微微蹙眉，“若是不舒服，可以休息，不必硬撑。”

话音一落，莫子琛愧疚极了，“大师姐……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乱说话，就不会想着找大师姐道歉，就不会误入陷阱，不把大师姐叫来，也不会有如今这个局面。

而且他明白，大师姐会掉下来，也是因为想拉他上来。

“是我连累了大师姐，大师姐原本不会遇到危险的……”

“不怪你。”陶夭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了些安慰，“现在纠结这些没有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

莫子琛心中感动不已，双眸泪汪汪地看着陶夭，“大师姐真好……”

同时他在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谁敢说大师姐不好，他一定要打哭那些乱说话的人。

莫子琛的样子，让陶夭有些恍惚，她想到阿灼经常用那双闪着泪光的眸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