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远处那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空旷得只摆了张桌子和一台电脑。
男人坐在电脑前,黑色的口罩将他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已经没有机会出去了唐曼。”男人说,“玉坠已经为你挡了一劫,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来走。”
唐曼失去的记忆好像回来了。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还知道吊坠对自己的作用。
很显然,他不是游戏中的人,但对游戏十分的了解。
“你到底是谁。”
“我,调解员?仲裁员?或者是个失败的创业者。随便你怎么称呼。”
“你为什么要帮我。”唐曼理清楚了所有的蛛丝马迹,为了应证自己的想法,试探性地问,“为什么要给吊坠给我。”
“看你顺眼就给了。”男人并不意外她能认出来自己,“但是你这不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吗。”
他果然就是那个贴着假胡子给自己吊坠的人!
唐曼想过很多种可能,当初她表姐告诉自己说家里人其实都知道这件事后,她一度以为这个吊坠是家里人托了其他关系找来给自己的。
却不曾想,这个人自己竟然不认识。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男人好整以暇,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莫名能让人感受他的淡然,“但是你还是来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在高精密计算下,你竟然成了不多的变数之一。”
唐曼不动声色的听完了男人的话。
不多。
变数之一。
如果猜测没有问题,那么所谓的“临时工”,应该就是计算下的变数。
可是,她是因为这个吊坠才成为变数的吗?还是因为别的?
唐曼决定再套一套话。
“你觉得一枚吊坠就可以阻止我进来吗?”她本想更酷一点,找个椅子坐下来以平等身份与他交谈,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空了,除了男人屁股底下的凳子,就只剩下地板了。
唐曼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双手一撑,跳上了桌。
男人:……
“你看起来似乎对我不是很满意。”
“不然呢,”唐曼讥讽他,“要我跪下来感恩戴德吗?再说了,一块吊坠有什么用,我这不还是进来了。”
“我给你的可不止是一块吊坠。”
“你总不会说还给我了价值千金的爱吧。”大概是怼NPC怼出了习惯,唐曼几乎是顺嘴地说了出来,说完又觉得不是很礼貌,虽然她认为对这个暂时还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人到底应不应该礼貌。
男人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我本来是准备给你实习证明的,但你不是没要吗。”
唐曼接收到关键信息,瞪大了眼:“你就是那个明明可以直接骗我五百块钱,还好心想给我一张实习证明的骗子?”
被叫做骗子的男人沉默了好几秒,才为自己辩解:“换一个不用进入游戏的机会,五百你觉得不值得吗?”
唐曼面无表情:“你早说那五百是交的保护费,我还能再给你拉三单生意。”
只可惜谁也不知道,在那么久远前,她们已经面临过选择的机会了。
男人摇了摇头:“只有你能选择。”
“为什么?”唐曼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问得太过急切,缓了缓心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跟她们不一样,但可以加钱的嘛,一切都好说。”
兜帽下的眼睛目光如炬,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确定你真的知道自己跟她们的不同之处?”
唐曼倒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知道啊,要不你说说,我好看你想的是不是跟我一样。”
她说的是“跟我一样”,而不是“我想的跟你一样”,直接把主动权拿了回来。
男人再次笑了,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挥了挥手,一张椅子凭空出现在桌前。
“坐吧。”他说,“你这样坐着我还得擡头看你。”
说罢,他又一挥手,烟雾袅袅的一壶热茶已经摆好。
茶不一定能喝,但坐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但结合他现在的动作,以及之前他提到的“高精密计算”,唐曼有了新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至少就目前看来,有点超出现有科学的范畴了——当然,她们能进入这个破游戏,本身就是不怎么科学的。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男人开门见山,“我看看还能怎么捞一下你。”
唐曼歪着脑袋:“大哥,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或者说,我换个问法,”她补充道,“你是站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的。”
“我认识你家里人。”
“那他们认识你吗?”
“认识。”
唐曼愣住:“所以其实是熟人吗?”
作者有话说:
男人:我真的不是骗子啊!
唐曼:你就是!